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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nolookpass

我上一次坐在电脑前面打下完全不功利的文字是什么时候? 我喜欢窗外暴雨的声音,一个人在漆黑的房间里,不知道多远外有闪电与雷鸣,仿佛整个世界的人都跟我一样窝在漆黑的房间里,于是所有人都孤立,所有人都孤独,这种感觉总让我很安心。 因为太久没写过东西了,所以现在全无语感,说话颠三倒四乱七八糟,无所谓了。先这样写着再说。

我对自己身体的关注度太低了,总是在磕磕碰碰的淤青和伤口出现后才察觉到自己受伤了,而且完全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磕碰到。或许我不该把这个现象本身当成我人生的隐喻了?

在很多别的地方,在我赛博自杀的所有平台里,我都不再谈论“我”了。抑郁的时间里我“我我我我我”,抑郁的时间后我把这些“我”都杀死了。或许我不该害怕这些“我”?

中午做梦梦到我是一个学广告的孤儿院出身的女生,本来和班上有点内向的喜欢电影的男生不合,但homestay的家庭刚好在一起,那个老房子的四面墙都漏水,到处都是老鼠,房子里的猫(不知道是不是家养的)都习惯了水房子,躺在水洼里,也不抓老鼠,我吓得紧紧抱住男主。后来我的创意被一个富商的老婆看上(大概是把产品做成一个可以登上去的很大的圆台,圆台的色号和产品一致,上面还有一些精巧的玩法,所有的圆台从高空俯瞰是一个更大的图形之类。。。),本来靠这笔钱我和男生可以搬出水房子,可是一个酒庄的奸商诬陷我抄袭,我在学校很崩溃,男生把我拉走,没说什么话,只是抱着我,我听到旁边的同学说,他们不是不对付吗,怎么现在关系这么好?视角一切,男生和老家的朋友讲电话,说生活或许会好起来之类,走在静谧的石子路上,而我,或者说女主吧,去买五颜六色的卡通打糕,就是一盘五颜六色的东西被打成糕状,周围都是小朋友在排队,看到我哭了都安慰我,说吃点打糕就好了,我在梦里(此时确实是第一人称)想着小孩真的很好很善良,没有被任何坏东西污染过,然后想起童年很孤独时候和玩伴互相支持的感觉,想着现在在陌生的城市遭人诋毁,也不是受不了了,只是觉得孤独,于是就一边吃打糕一边痛哭一场。 我的梦似乎没有什么触觉?但和人紧紧相拥能获得一些短暂的安全感。醒了之后我想男主和女主其实都是我,一个阴湿我一个阳光我,从不能理解彼此到接受彼此,虽然梦的最后我是哭醒的,但并不觉得悲伤。是一个孤独但是充满力量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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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REKISHI

张新杰有一本小册子,放在女仆长裙的隐藏口袋里时不时拿出来写上两笔,方锐说他是阎王笔,“上次被罚戴老鼠口水巾连肖时钦都笑了求求你不要记我的名字了!”张新杰没理他还是参了方锐偷吃这一笔,这次的惩罚可能要让方锐捂着屁股走路了。 其实他没有写日记的习惯——参人也没有。一开始只是觉得这个经历很新奇需要记录下来,摄像是不被允许的写下来的东西更有感触。 也是这个记录的习惯让他被分到了监管的职责,他并不想但喻文州看出来了,大概是他表情过于用力拒绝了,对方不知道是不是从T市进修了立刻泫然欲泣来了段贯口:“变态的主人,乱跑的猫,修东西的老实人,破碎的我!新杰你忍心让我一个人管这一大家子吗。” 张新杰很想说忍心,但还是叹了口气:“好吧。”毕竟这人把全公馆能管事的都排除了一遍。 变态的主人:叶修,这个无名公馆的唯一主人,他们这群大男人穿着这袒胸露乳束腰女仆装的罪魁祸首。 乱跑的猫:王杰希,明明穿着靴子但是走路总是没有声音,疑似来这里享福度假经常在树上见到他,不知道怎么上去的。(后来张新杰看到此人从叶修书房的窗户爬出去) 修东西的老实人:肖时钦,大家各有各的本事但毕竟现在这个社会能锻炼动手能力的事太少了——打荣耀不算。一个公馆总得修修补补,肖时钦虽然说他真的不会但还是叹气上了。 破碎的他:喻文州,嗯,说好听点是公馆的二把手但底子就是白天上b班晚上b上班的苦命人,不过别担心我们有排班的不用日日b上班。 张新杰把这四个人记录在册,往前翻翻,翻到第一天进入这里时的见闻。 说了半天公馆,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呢?地理位置很奇怪在一个交叉之地谁都不管之处建立了这个公馆,都市传说的温床连环杀手在这里分尸都出来了,也亏的这个叶修才能低价入手。不过用张新杰的话讲这里是实现另一自我之地。 抛弃已经建立起的社会身份把自己交给另一个人。 角色扮演游戏,张新杰批注上。

夏休期,五湖四海天南海角大家齐聚一堂,没有人迟到按点进入会客厅,全是第一届世邀赛的熟人——圈子太小就是这样,各种意味的圈子。叶修抱着条狗坐在前面,狗叫小点,不过看起来挺老的,没玩一会就趴着睡了。 dom主和狗应该是很能体现暧昧与纪律氛围的场面,只是叶修和小点像出门逛街的对门、张新杰斟酌了一下用词写下了无业青年四个字。 现在无业青年给大家纷发手册合同,说这不是单纯的荣耀训练营啊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哈,“签了名就跑不掉了。” 一时间大厅里只有翻纸的声音,一般人来看这些条款就像旧社会的卖身契,新时代的传销,半封建半殖民地时期的卖血长工,但对于他们这样的“圈内人士”来讲再平常不过了,有的人随便扫了两眼就要签了被叶修弹了额头:“仔细看看。”孙翔脑袋显然是刚补了发色,金灿灿的,捂着脑门把合同举着掩面看起来有点不好意思,旁边的唐昊也略微无语地看他——啊,唐昊。张新杰多写了两笔,这人来找过他,请求签订主仆关系,不过那时张新杰拒绝了连着呼啸的邀约一起。他看到我很惊讶,也是,毕竟我一直是dom位,但我并不是唯一的在这里做出转变的。 张新杰是看得很仔细那类,直到最后还就一些条款和叶修讨论,比如荣耀训练安排,比如“应在主人临睡时问候,我入睡时间比你早,这点需要再商讨。”至于“以温和克制的态度侍奉”张佳乐看到这条立马就提出来要保留个性了,叶修也同意了,两条都是,毕竟张新杰的入睡时间十分健康该改的是叶修才对吧! “希望我入睡时的问候能正好契合您的入睡时间,先生。”张新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黄少天倒是对只能在主人允许时发言颇有微词但也只是嘀咕。如果他提出异议的话恐怕要变成限制字数了,张新杰写下这一句在这一页的末尾。 等合同全都收走后张佳乐先蹦出来说要看看叶修设计的衣服,“看看你审美怎么样!”合同写了在公馆要穿制服。 叶修颇为自豪地推出一个人台,他是得意了,其他人都沉默了——“这里就是空着的吗。”李轩问,指着人模傲人的塑料胸部。 “对啊。”叶修自顾自的开始讲解衣服的设计全然不顾所有人后退一步。 英式传统女仆装,黑长裙白围裙,假领口假袖口,“鞋子不太传统,给的是长靴但是你们可以穿自己喜欢的。” 我看最不传统的不是这个吧,张新杰写下所有人心里一定都在说这句话。 “这个腰带?还是什么……有点、有点……”孙翔一时间那个部位不知道叫什么,“束腰。”唐昊替他同期好兄弟说了:“有点太色情了。” 张新杰也这么觉得,这个皮质绑带束腰勒在比例极佳的模特身上都紧紧的,他们这群正常体格的大男人能呼吸得上来吗——旁边张佳乐倒是在掐着自己腰比划了嘀咕还能吗,被叶修拉过去说试试不就知道了。 张佳乐一激灵,捂着自己腰看起来像肚子疼:“在这啊?不行!”声音可能太大了,小点醒来见着张佳乐围着他绕圈。 “那你去后面?”他看着张佳乐蹲下来摸狗。 张新杰认为张佳乐对叶修是有感情在的——私底下见过很多次不然小点不会那么亲近他。所以张佳乐真的拆了束腰去后面了,就是有些恶狠狠的,还带着小点走了。 其实联盟的人大部分对叶修都有感情只是是正向的还是负面的就不好说了。 在张佳乐戴束腰的时间里黄少天在和喻文州耳语,叶修:“少天大大说什么呢,给我也听听。” “咳咳!就是那个那个模型上的那个乳钉是装饰还是也是制服标准啊,有些人没有乳钉吧现打?”黄少天这么一说大家才注意到那个所有人都下意识以为是增添情色氛围而有的装饰的东西。 叶修笑了下,有点坏:“哦,这个啊。”手放在人体模特的乳房上拨弄着,张新杰没有乳钉他看着有的那个几人不自觉地含了含肩膀。“这个不强求啊,只是这块的露肤度是有要求的。”他在乳房上比划出一片区域,“只能盖住那么多。” 张新杰写下,破窗效应,大家以为是全裸但他又退后一步,哪怕这块遮住的区域只符合最性感那种比基尼胸罩大小所有人也庆幸地接受了。 张佳乐和狗回来了,衣服宽松看不出什么变化,小点又趴在椅子下。 叶修:“过来我看看。”他掀起张佳乐的外衣让他自己拿着,张佳乐眼一瞪嘴一歪——还是拿着了。他掐着张佳乐的腰给大家展示:“看见没有还是能塞进去的啊。有点松,我给你重新绑一下。” 张新杰写张佳乐和叶修对视了几秒便转过去抱着叶修当支撑,背对着大家看不清表情只能看见这人肩胛骨都在用力叶修没被勒死也是铜墙铁壁了,叶修手下也黑,皮带扯到了最底扣上。 原来男人的腰也能这么细。 “看见没就这样啊。”叶修拍拍张佳乐屁股,张佳乐大概是缺氧了没有反击回去,回到队里的时候我撑着他。 “这是上刑吧!”众人沉默后方锐先暴鸣出来,连周泽楷都重重点头。 “他好久没戴了有些不习惯,等会就好了。你们可以松一点慢慢束紧啊。” “我擦你这束那么细,”黄少天比着张佳乐的腰,“胃都挤没了!怎么吃饭啊虐待啊!” “少食多餐吃多了晕碳,胃里东西少血液才能供大脑。” “看我干什么。”李轩挠头。 大家吐槽归吐槽其实接受度良好,又是一个破窗——可以慢慢束紧。腰还是裹得严严实实的胸口是实打实露出来了。 我决定穿比基尼,李轩找我商量我说了我的计划,他仰天长啸惆怅一会还是和我一起下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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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REKISHI

开场就给叶修一个大怀抱,镜头对准了此人的胸部,能被叶修当成男人的胸那自然是乏善可陈的,他眯起眼睛看这白花花的胸口但没想到视频里的人手一捏竟然还有点料,在他的捏弄下肉嘟嘟的从指缝里挤出,没几下胸部便布满了红痕,乳头也挺立起来,这人乳晕比一般人要大但还是粉的,像个安慰奶嘴。随着火腿批发(真的要叫他这个名字吗?)的低喘他从镜头外拿出两个——叶修觉得是皮筋的东西,并且还不好用。两个看起来没什么弹性的粗皮筋下贴着粉色的毛茸球,但很明显出现在视频里不是用来扎头发的——叶修看着这粗皮筋就扎住了两边乳头,毛茸球正好贴在乳头下面像两个兔尾巴,十分可爱,火腿批发还掂了掂胸展示了一下,这两个毛茸球又各自坠了一条链子下去随着动作叮叮作响。

镜头向下顺着链子划过这人的小肚子到了大家都爱看的重点部位,叶修睁大眼睛暂停仔细看,画面停留在火腿批发两根手指别开大小阴唇展示着里面,整个屄白净,大阴唇鼓鼓的,如何合上的话大概会像个小馒头吧。他左看右看这个部位都很真不像p的,又敲了下空格进度条继续走,见此人沾了润滑在那条闭合的缝外来回抚摸最后摸起上面的凸起,凸起像个发芽扎根的豆子——让叶修来讲就是旺仔小馒头。他的手指在这点周围开始打着圈搔挠着那点,随着旺仔小馒头变旺仔小红豆挺立起来叶修和脑中的理论知识对上号了,这就是阴蒂。

此时阴蒂底下的那条缝也闪了条缝往外吐着液体,一动一动的,黏液挂在屄口,清液一滴一滴滚出来。那人新拿了个震动小玩具贴在阴蒂头边,从时不时的呻吟和一抖一抖的大腿来看是很爽的,画面一闪瞬间阴蒂充血颜色变深比整个屄高出一小节已然是玩熟的样子,切个了视角,好像叶修被这人屁股坐着脸鼻子就抵在屄上,镜头近的叶修幻嗅到一股味道。从下到上的视角可以看出阴蒂翘出了多高,阴蒂头充血肿起——这个画面给叶修的冲击还是有的,他都不知道这个部位可以伸这么长,并且那么像……几把?叶修如果有更丰富的生物知识的话会知道这两者的亲缘关系,就像他和叶秋一样。视角切回了正面,可以看出来火腿批发用力夹了一下屄,缓了缓从肚子上拣起那条快被遗忘的链子,这链子最底下有个小夹子,叶修瞬间知道了这个夹子的归属地,果不其然被人夹在了翘起的阴蒂上,夹上去那一刻水从屄里喷了出来弄模糊了镜头——然后就没了,后面是onlyfans专享。

叶修看着后面的onlyfans链接,又低头看看撑起来的裤裆——真是会吊人胃口啊!省略掉的过程大概是付费专属吧。这个视频叶修能给出很高评价:色调清新环境整洁,肉体也干净,该白的地方白该红的地方红,白的比如小肚子和整个屄,红的比如捏完的乳头玩过的阴蒂。干干净净没有毛,观赏性极佳,引人性欲方面也极佳。叶修踉踉跄跄溜去卫生间了,走之前还不忘清除历史记录。

卫生间里贤者时间的叶修头探出窗户点燃一根事后烟,冷风让他清醒不少,小头下去大头重新占领高地了:不对。大头思考了:我不是来看他打荣耀的吗,这也没打荣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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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shu

#thesocialnetworkRPF, #thesocialnetwork, #jewnicorn

Chapter 1 [Boston]

Jesse承认,在波士顿开始摄制是个再好不过的主意。 这是个安静的城市,又因为大学的聚集而充满了年轻人——彼此矛盾的特质却在此处完美结合,总带给人即将要发生什么新鲜事的预感,一种充满可能性的静止。处于这座城市中很容易想象Facebook的诞生,酒吧里被甩、玻璃窗上的公式、溅起的啤酒和凌晨的键盘敲击声。 虽然后三件事严格意义上不在此地。H33内景在几个月后的摄影棚内,尚未被搭建。 剧组为他们订的酒店离片场不近不远,在不赶时间的时候,Jesse Eisenberg走路去片场。他在路上默词、进入角色、或只是体验这座城市,从他自己或Mark Zuckerberg的视角,或者介于两者之间。在早晨这么做总会遇到匆匆路过的本科生,和他们的书包、早餐三明治和黑眼圈。在Boston读书的本科生们总是很年轻,他联想到之前看到的扎克伯格大学时的相片,于是想象他和他们走在一起。一个帮助他自己更好进入工作的小游戏。

诚实地说,即使在会议室排演了三周,每一次实景拍摄依然令人兴奋——尤其当你的导演是David Fincher,一个致力于让一切场景显得真实的完美主义者。 此时他们正在一个酒吧的后门,拍那场全片的题眼。他在默诵台词时把social experience错念成social network,合理的错误,但需要注意不能真的发生。Andrew戴上那顶滑稽的帽子后更像Eduardo,虽然这么说有一点奇怪,但那顶帽子确实有一种巴西风情,也许是这个会放尼加拉瓜瀑布和诡异的彩虹光环的加勒比海派对里和加勒比海最有关系的东西。 拍这场时他们交换很多语句,在台前也在幕后。喊cut后他们心照不宣地留在角色的状态里继续谈话,那感觉很好,他是说,那一个晚上里他和Andrew拉近的距离比三周排演的总和还要多,给之后的场景帮了大忙。 杂物间里除了他们还有剧组人员,拍摄纪录片的摄像头对着他们,但这一切在这一刻都无关紧要。他们随意地讲话,评价对方的表演,也说一些突然蹦到脑子里的毫无意义的蠢话,并在对上电波时朝着彼此大笑,像一对真正的大学好友。 或许这就是关系的本质,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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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Aurora专业水冷为您的CPU保驾护航

  • 笛卡
  • 现代背景,私设如云。

Summary:卡路迪亚辞职了,笛捷尔替他去收拾出租屋,仅此而已。


“所以,笛捷尔你也明白的,对不对?我不可能做一辈子销售啊。”

交完辞职信的卡路迪亚只是这样随口一说。笛捷尔垂下眼,他当然知道。条件摆在那里,卡路迪亚的就业选择其实很有限,但比条件更苛刻的,是那颗无法忍受寂寞的心。

卡路迪亚就是这样,只要他觉得无趣,放弃和出走就在一瞬间。他自由、放纵、浑然天成,与那些久经驯化的人从不可同日而语。笛捷尔凝望着好友的眼睛,努力在其中搜寻弦外之音——他失败了,卡路迪亚的眼底只有坦荡。

他说要走,那便是真的要走,也只是要走。

笛捷尔叹了口气。

怎么办?萨莎会想念你的。这个句子飘到嘴边,被他咬回去。这太欲盖弥彰,卡路迪亚听完了一定会笑。他会说,省省吧笛捷尔!我们的雅典娜大人早就长大成人,她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自由,哦,还有自己的手机。她想什么时候联系我就什么时候联系我,我会像当年一样带她远走高飞,而希绪弗斯再也管不着了!

也不知“像当年一样”指的是哪个当年。是几年前,还是两百多年前?

水瓶座的记忆在脑海里翻涌起来。笛捷尔张了张嘴,但还是什么都没说。重生在现代的卡路迪亚依然伴生着那颗大起大落的心脏,却不再依赖他的冻气维系生命。那就放手吧,笛捷尔想,这颗心是生来属于自由的,到死都会如此。


卡路迪亚的小出租屋离公司并不远,步行仅需十几分钟,两颗逡巡的心却让这条路变得无比漫长。诚然笛捷尔下定了决心不做挽留,也不意味着他能从积年累月浩如烟海的阅读量里筛出一句恰如其分的话,来为他们短暂的重逢做结。

以至于这期间卡路迪亚无数次偷偷瞄向他,都没能成功开口。


二十多年的人生啊,这一朝出走,卡路狄亚愿为保留的东西,甚至填不满这个低矮的箱子——天知道卡路狄亚是从哪里淘来的。如果要为这个小盒子在他的书房里寻一个位置,沙发床下就很合适。那张沙发床已不再新了,它被设计的年代,床下收纳绝对尚未盛行。笛捷尔曾无数次反复测量它的高度,最终也没能在市面上找到哪怕一个尺寸合适的收纳箱,那串刻度就这样烙在了他心里。谁能料到,此时此刻,这个箱子就这样出现在他眼前?长、宽、高,不过是几个简简单单的数字,却一霎那在他的脑海里引燃引爆,每一串火花都在宣告:这就是属于那个位置的箱子。


这热火喧天的体感本不应属于他,可是、可是。

——所以,笛捷尔,你也明白的,对不对?我不可能一辈子……

是,我知道,我理解。你不会一辈子躺在病床上等死、不会一辈子做无聊的工作,更不会留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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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已被悔恨锈满要我如何还鞘到你的棺

主要是雪拉→大艾,剩下的产品请自由心证,认为是all修也可以(?) 基本上是看了Origin以后的产物。

0.

他斩断通向域外的吊桥,从此闭门不出。十三年磨一剑,但他挥剑的手好像还被钉在他的影子里。

1.

卡妙出现得很是时候,如果再没有别人,修罗又要冲到教皇厅去了。

当然,阿布罗狄会拦下他的,像当初阻拦艾俄洛斯一样。生长在玫瑰园里的少年和他伴生的植物相差仿佛,不太爱挪窝,刺痛每个路过的人,有时用他的玫瑰,有时用他的信念。上一次试图见到教皇的修罗几乎是被缭绕的花香捆下来的,阿布罗狄柔软的嘴唇蹭过他的耳廓,亲昵地为他输送残酷的真相:失踪的撒加就在那个位置上,而艾俄洛斯就是叛徒——不是也得是,你动了手,你带着情意为他送了葬,也为他定了性了。除了和我一起信奉力量,你还能做什么?回去吧,修罗,回摩羯宫去。

修罗一动不动。

阿布罗狄吃吃地笑:或者,你也想尝尝这匕首玫瑰?像艾俄洛斯那样?

那就像艾俄洛斯那样。我也不会对你出手。

阿布罗狄挑了挑眉,只拈了一片花瓣摁进他的嘴里。唉,修罗。他故作夸张地叹气。要怎么办好呢,我就是拿你这种人没办法!去吧,只是如果你从教皇厅出来,也落得叛徒的罪名,你知道我会怎么做。

那是修罗第一次见到摘下头盔的教皇,更贴切的说法是,他第一次见到穿着教皇法衣、却把温存眉目暴露于人前的撒加。

——神的化身,面容那样悲天悯人。那不加掩饰的哀伤,比修罗心目中的剑还要锋锐,四目相对之时,就直剌剌地扎进修罗的眼底。这其中混着多少艾俄洛斯流过的血,都不得而知。他本该出鞘质问的剑被这古旧的血迹侵蚀的斑驳又迟钝,而撒加的手拂过他的脸颊与鬓角,对他说,也像对自己说:总有一日,会有能让我们托付这于心有愧的生命之人出现。等吧,修罗。

他遵从指示,就这样在日复一日的等待中磋磨自己,当作剑那样磨。过惯了这样的日子,他对枯燥乏味的耐受水涨船高,可别的什么却毫无长进。每当他外出归来,拾级而上的时候总要路过那个让他心脏钝痛的空荡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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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suberr

透明心事

cp:布茸 转生。布茸米有记忆,其余无,全员无替身。 布加拉提失明。

“你在干什么?”布加拉提问道。 我在看你的眼睛。倘若乔鲁诺这么回答,布加拉提一定会露出有点困惑又束手无策的表情,绞尽脑汁思考怎么安慰他吧。但乔鲁诺不希望布加拉提反过来顾虑自己的心情,“我带了一本游记来看。” 这句话只有一半是真的。那本书一直待在包里,乔鲁诺就没拿出来翻过。不知道布加拉提有没有注意到,对方只是笑了笑,没再说话,重新开始手上的工作。 就算乔鲁诺把他盯穿了他也发现不了。因为那双蓝瞳已经蒙上一层灰,像是教堂镶窗的磨砂蓝玻璃似的,失去了记忆中的神采。 这一世的布加拉提看不见。

乔鲁诺本打算一切都安顿好了再去找布加拉提的。 前世并肩作战的记忆支撑他度过了黑暗的童年时期。这个世界不存在替身能力,夺取热情组织花了他好一番功夫;但也多亏如此,迪亚波罗的防守也没那么密不透风了,最先加入的米斯达也帮了他很多。后来他俩又找到了福葛、纳兰迦、阿帕基和特莉休。其余人等似乎都没有前世的记忆。所以他和米斯达常常两个人在一起聊天,最后话题总会落到布加拉提的去向上。当乔鲁诺变得消沉时,米斯达总是乐观地鼓励他一定能找到的。 某日米斯达兴奋地冲进boss室说,“找到了!”乔鲁诺闻言也兴奋地从座椅上弹起来。但米斯达随即又吞吞吐吐起来,“……找是找到了,你听了不要太震惊。” 据米斯达说他是饿得要死的时候,随便走进街边的一家面包店,意外发现布加拉提就是那里的店长。布加拉提也记得他,还高兴地请他饱餐了一顿。 乔鲁诺想,组织不是在收保护费,会有人就在眼皮底下一直没发现这么荒诞的事?但是毕竟是最末端的小喽啰去收的,也有可能啊…… “所以,那个店在哪里?” 米斯达一说地址,乔鲁诺立刻跑了出去,没听米斯达把话说完。

布加拉提靠声音认出了乔鲁诺。他安排乔鲁诺在店里的小桌子边坐下,熟练地摸索着给他倒了一杯咖啡。 布加拉提说,“我从小就看不见,视野中只有模糊的光亮,是先天的,已经习惯了,也没什么不方便的。” “啊,但是不能打渔是有点不方便。你看,万一掉进海里,也不知道船在哪个方向,该往哪里游吧,”布加拉提又笑笑,“所以我离开家学做面包了。” 接着布加拉提告诉他可以靠手感来确认面团的发酵程度、称粉时天秤可以语音报重量、烤箱可以用旋钮的,总之“日子还过得下去”。 乔鲁诺没听进去,他只是把右手放在布加拉提的眼眶处。似乎感觉到视野变暗了,布加拉提疑惑地喊了一声“乔鲁诺?”乔鲁诺没回应,默默呼唤黄金体验。 空气中什么都没出现。他不能再给布加拉提创造一对完好的眼睛了。 乔鲁诺收回了手。

乔鲁诺花了一点时间才接受了现实。之后他开始经常往布加拉提的面包店跑。他带着作业去面包店做,做完以后就坐在那里看布加拉提做面包,像一切等男友下班的女高中生似的。布加拉提不可能知道乔鲁诺在干什么,也算这种情况下难得的心理安慰。一来二去连布加拉提雇用的两个店员都眼熟他了,乔鲁诺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又理直气壮地用“是朋友”来掩饰。 这天乔鲁诺要处理一桩组织成员内斗的事,赶到面包店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只见店里一片狼藉,布加拉提正用扫帚扫着被打破的玻璃碎片。 “发生什么事了?” 听到是乔鲁诺的声音,布加拉提抬起头来,空洞的眼睛对着他,云淡风轻地说,“没什么大事。刚才有两个男孩来抢劫,拿刀威胁了艾莉,她受惊了,我就让她先回去了。不过现在大家都是用卡付款的多,收银机也只有十几欧,损失不大,总觉得让他们白跑一趟了呵呵。” “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打给米斯达也行吧,给阿帕基也行吧!我们一定会赶来的!” 布加拉提沉默片刻,认真地说,“我不想因为眼睛看不见了,就什么事都依靠你们。这种小事,我会处理好。” 乔鲁诺生气地揪住布加拉提的衣服,“这可不是‘小事’!你明白吗?我已经没有黄金体验了,万一真的发生什么就晚了,我无法救你了……布加拉提……” 乔鲁诺说着,气势渐渐弱了下去,最后倚靠在对方身上。布加拉提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头,“抱歉,乔鲁诺,明明不想让你担心的,好像还是害你伤心了。原谅我吧。” 乔鲁诺依旧抵着他的胸膛不说话,于是布加拉提丢开了扫帚,抱住了乔鲁诺。 尽管布加拉提说那两个男孩像是生活遇到了什么困难,叮嘱乔鲁诺网开一面、不用找他们麻烦。乔鲁诺还是派人抓回来,压在组织做义工,以抵销面包店的维修费。接着,不知为什么城里流传出一条小道消息,说这家面包店是热情boss罩着的,敢惹事的人都下场惨烈。从此布加拉提的小生意便平稳无波了。

米斯达跟乔鲁诺倾述的三番五次追求特莉休无果的恋爱话题,乔鲁诺总是左耳进右耳出。但他今天却神秘兮兮地对乔鲁诺说,“前些天啊,我看见布加拉提和那个女店员捧着花走在一起哦,好像叫艾莉是吧。你说他们会不会在谈恋爱啊?” 乔鲁诺表情一冷,“不可能,布加拉提会告诉我们的。” “你想想啊,这辈子那女人比你我遇见布加拉提都早吧,说不定早就有一腿了,布加拉提是想等订婚的时候再宣布呢。” 想到那晚布加拉提说到艾莉的样子,乔鲁诺猛地站起来。他虽然年轻,但生起气来很有黑手党boss的威严,被他一瞪,米斯达也不敢再说下去了。乔鲁诺丢下一句“我要去买巧克力”就离开了。 那只是个借口。巧克力无论是办公室还是布加拉提的面包店都囤有一堆。乔鲁诺在街上漫步,不知不觉又朝着面包店走去。于是他正好看见布加拉提和艾莉有说有笑地从另一个方向走来,当然手上还捧着花,俊男美女,怎么看都像在约会。 艾莉先发现了他,朝他打了个招呼。布加拉提这才“注意”到了乔鲁诺,视线转向了他。艾莉辞别了两人,抱着花快步走向面包店。现场只剩下乔鲁诺和布加拉提两人。 布加拉提不可思议地问,“怎么了,乔鲁诺,好像你心情不太好,艾莉有点害怕。” 又是艾莉。“你就这样丢下生意不做了吗?” “今天轮班,是丹在看店。”来者不善,布加拉提也呛了回去,“我可不记得有收过你的注资哦,乔鲁诺。” “……是约会吗。” “不是,只是去买店里装饰用的鲜花而已。我看不见,还是和她一起去比较方便。” “什么啊,原来是这样。”乔鲁诺松了一口气,表情也明亮起来。他小声嘀咕那就别让人误会啊。 “要买花的话,下次我跟你去,”乔鲁诺说,“因为我没有替身了,不能给你变出花来。所以我跟你去。” 这是什么道理啊。不过乔鲁诺听起来心情好多了,就随便他吧。布加拉提想。他提了另一个疑惑不解的问题,“总觉得你情绪波动很大……我记得前世无论遇到什么险境,你都能冷静应对,是我的错觉吗?” “我是……失去过你一次以后,就变得有点患得患失了。”虽然布加拉提看不见,乔鲁诺仍不由得别过脸。他觉得现在脸烫得跟火山喷发一样,布加拉提看不见真是太好了,不,不好。 “不想失去我?” “嗯。” “这是告白?”布加拉提又补充了一句,“啊,我是开玩笑的。” “如果真的是告白呢,如果我说我喜欢你呢,布加拉提?” “我看不见。” “嗯。” “我没有替身。” “我也没有。” “我会拖累你这个黑帮老大的。”布加拉提笑了。 “我又没有弱小到会被你拖累!” 布加拉提伸出手找乔鲁诺,但在空气中扑了个空。乔鲁诺主动抓住了他。布加拉提握住那只手吻了一下,开口说道,“我啊,虽然看不见,生活是有点不便,但一直没有什么不满,那些困难总能克服下来。但是我第一次觉得很可惜,看不到你慢慢变老的样子了。我的脑海里永远是那个15岁的你了。” “这是?” “这是求婚哦,乔鲁诺。” “我很高兴,”乔鲁诺露出了金色的笑容,“我就永远当你心中15岁的乔鲁诺吧。”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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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suberr

段子

cp:布茸 转生。登场角色均满合法饮酒年龄。

福葛问某酒吧正好进了一批荔枝,要不要去尝尝。 是时乔鲁诺正和福葛两人在米兰出差,米斯达守着那不勒斯的大本营。福葛所说的酒吧就位于米兰的唐人街里。 乔鲁诺并非不胜酒力,却也没有特别喜欢喝酒。何况身为组织的boss,他并不缺人送酒,部下和合作伙伴借口各种节庆送来的酒已经塞满了热情的地窖。因此他有点好奇福葛为什么会邀请自己。 福葛歪着头答,心血来潮? 乔鲁诺也同样心血来潮地答应了福葛的邀约。

乔鲁诺是带着前世的记忆转生的,于是他就像带着通关攻略一样早早觉醒了替身,打爆了家暴的继父和找碴的小屁孩,潜伏进热情并夺取了帝位。他注定是要当上黑帮明星的。站上权力之巅后,他感到有些无聊,开始寻找前世的伙伴们。 乔鲁诺最先找到的是福葛,他没来得及阻止大学里发生的一切,无处可去的福葛就这样成为了他的有力干将;但经过乔鲁诺亲力亲为的一番整顿,街上的治安变好了,阿帕基继续当他的人民公仆,纳兰迦也被福葛督促着读书(并留级),米斯达以“今天去钓鱼吧”这种不以为然的心态入了伙。不久他又看到特莉休签约歌手出道的新闻,他以热情的名义给那家经纪公司投了笔钱,嘱托董事多多“关照”这位明日之星。 所有人都没有前世的记忆,大家只觉得乔鲁诺很亲切,很好说话,体贴入微到没等他们说出口就包容了他们的怪癖,有点神乎其技了。但是,15岁就当上了热情的boss,还有什么是无敌的JOJO做不到的呢?连福葛都放弃了思考。 然而乔鲁诺却怎么也找不到最想念的布加拉提。布加拉提就像清晨的露水一样从他的世界蒸发了。 福葛也曾提议下发通缉令捉拿这个“欠了乔鲁诺6亿欧的坏蛋”,乔鲁诺又阻止说不用了。乔鲁诺说只是朋友,不用这么大张旗鼓。福葛第一次觉得自己的boss反复无常。

酒吧位于地下一层,拥有酒吧特有的湿润沉闷的空气。乔鲁诺几乎刚进门就后悔了,但他还是说话算话,任由福葛将自己带到靠近换气口的吧台一端。吧台的荧光板上用英意语和汉字写着“季节限定 荔枝马丁尼”。就是这个吗,乔鲁诺用眼神询问。福葛点了点头。 福葛朝吧台里面喊,“晚上好,我们要两杯荔枝马丁尼。” 闻言,本来蹲着的酒保便端着一个小泡沫箱站了起来。这可不就是布加拉提。 他先朝福葛打招呼,“呀,福葛,好久不见。”又问福葛带来的同伴是谁。 乔鲁诺抢在福葛之前开口道,“我是乔鲁诺•乔巴拿,是福葛的上司。” 布加拉提的表情并未改变,仍是笑意盈盈接客的样子,“你好啊,乔鲁诺,很高兴认识你。”

一无所知的布加拉提从放着冰块的泡沫箱里拿出“早上才空运到的新鲜荔枝”,手指划开一条小拉链,荔枝凹凸不平的红色外壳随即裂成两半,露出雪白的球体。他又故伎重施,得到了剥离果核而无损失的完整果肉。直到布加拉提剥完8颗荔枝,台面都干干净净,没滴下一滴汁水。 乔鲁诺想,用钢链手指做这种事,真是大材小用。 但布加拉提本人却似乎乐在其中。所以乔鲁诺什么也没说。 他曾经无数次想过,布加拉提的替身是为了黑帮而生的,但布加拉提却不适合当黑帮,他在别处才能得到真正的安宁。 布加拉提将过滤好的酒液分进两个马丁尼杯,推到乔鲁诺和福葛面前。乔鲁诺一饮而尽,微苦液体流下喉管的同时,清新的荔枝香气扩散到整个大脑。 乔鲁诺递回空杯,“再来一杯!” 福葛大惊失色,“乔鲁诺,基酒可是45°的伏特加啊!” “福葛,你知道我不怕醉的。”乔鲁诺说道,眼神却钉在布加拉提身上。 布加拉提剥起了荔枝,很快又做好了一杯马丁尼,不过几秒又消失在乔鲁诺的喉咙里。 再来一杯。再来一杯。再来一杯。 乔鲁诺没数自己到底喝了多少杯,只是长久地注视布加拉提,似乎要把这一切烙印在视网膜上。 最后布加拉提也忍不住苦笑说,“我这一晚真是被困在这里了”、“一批次的荔枝一晚上就要被乔鲁诺吃完了虽然我是很感激”。他还关心乔鲁诺喝太多酒会不会胃不舒服。 乔鲁诺冷不防问道,“布加拉提,你现在幸福吗?” 布加拉提虽然冒出了个“?”,但也温柔地回答,“我很幸福,也很满足。” “是吗。”乔鲁诺喝掉了最后一杯荔枝马丁尼。

乔鲁诺被福葛搀着走出了打烊的酒吧。到了没人的地方,聪敏的福葛这才吐露了纠结整晚的疑问,“乔鲁诺,他就是你要找的人吗?” 乔鲁诺说道,“不,他不是。” 荔枝的香气,似乎要消散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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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ncer双枪]公主抱挑战 cp:迪卢木多/库丘林 无差 闪恩提及 搞笑向 ooc有 闪恩史诗梗提及 对游戏设定不太了解但使用 因故彻夜上头的作者在翻粮的过程中看到了作者会在意的角色设定,写了作者擅长的题材。(其实用到短视频热梗,注意避雷)

迦勒底健身房(一般是御主和研究人员在用,有时也有英灵消遣和练习),迪卢木多、库丘林、吉尔伽美什三人,在下午茶刚过的时段聚在这里,健身房里没有其他人。 吉尔伽美什:“不是,公主抱挑战为什么要叫我来,蓝色的狗,你想做什么?”金色的王其实有些无奈,但先答允了光之子提议的迪卢木多很诚恳地帮腔邀请他,他便来了。王,意外地好说话呢。 库丘林有自己的小心思,迪卢木多也有自己的好奇,只是这些思考,似乎需要一个局外人,将其变成平常的事情。

“嘿,这不是需要成日穿着黄金铠甲的强大英灵的指导嘛!”枪兵有些没正形地露出了牙齿。

“哦~”,英雄王抱臂胸前,“要赌些什么吗?”

迪卢木多真诚地疑惑着,“其实筋力这些东西,查阅档案即可满足好奇心吧?说到底我并不明白这个挑战的必要性,也不知道能赌些什么?”疑惑到手指摩挲着下巴。 对!就是档案!光之子自从在迦和“光辉之貌”的后辈搭上线,虽不会被泪痣魅惑,对迪卢木多美型的身材也是颇多关注,某天翻看档案(只是闲的),竟发现迪卢木多体重是85kg,这让只有70kg超模体重的半人半神颇为震惊(迪卢:你这个体重还有这么大肌肉才应该奇怪好吧?!),不知是否出于想揩油,大抵是有好奇,于是发起了三人的公主抱挑战。

“赌谁被抱起来表情变化最大,输了的穿瑜伽裤跳*站经典健身操。”旋转突进的蓝色枪兵也抱着臂,手指一弹,亮了个灯泡。 好家伙,原来是耻感挑战吗!那么筋力不相上下的人确实有挑战的意义了。似是摸清大狗提议意图的二人接下了挑战。(王,是否有些ooc了,迪卢酱有天然属性也就罢了) 黄金王打开了王财,拿出了不知何人赠予的昂贵相机和支架(广告位招租),说:“好,视频为证,之后用计算机分析。”王是否在现世沾染了一些IT理工男气息,抑或是某种战力阿宅。 两位枪兵不禁扶额。 大狗不知从何处掏出狗耳发箍戴到了头上,说:“既然认真起来了,服饰也可以作为挑战的道具喽!”在燃个什么劲啊。 枪刷扑哧一笑,光之子戴这个真是合适啊!

“哦~”,英雄王眉毛一挑,“那我直接随机加强铠甲的重量也可以啊。”喂,王,是要被抱的人表情变化,不是抱的人举不起来脸部代偿。

“哦!那我可以要求使用魅惑魔术!”迪卢十分正义的闪光表情。 虽然另两位性向也很灵活啦,但是你确定他们会产生耻感,迪卢酱?

一番互相挑衅后,三人正式打开了相机。

“那么,我先来抱吧!”汪酱甚至穿了会不时摇动的尾巴装饰。 迪卢木多十分绅士地请吉尔先,吉尔向伸开双手面向健身房整面墙镜子的库丘林走去,全身的铠甲一如既往发出“吭啷吭啷”的清脆声响。 英雄王是一个很没有耻感的人,平日狂妄的表情就那么几种,到过劳死都面部舒展没留下什么皱纹,可谓笑一笑十年少,他很有确信能赢。(再说了,就算穿瑜伽裤王也会欣赏自己的翘臀吧,只是款式得时尚,作者小小声os……)再说,威严,权力,一张脸放在那里,细微的表情和强大的气场,吉尔伽美什擅长传达这个,本身就是王中之王。 库丘林则在掂量,好,这是68kg加上铠甲重量未知。 吉尔一手搭在库兰的萌犬颈后,似是有些被逗笑了,镜中的自己挺拔,而镜中的狗很明显在思考别的事情,耳朵和尾巴却在电力提供下不时展露存在感,但王只是微微一笑。 毕竟世间众多萌物或是反差,王也是尽览。

“接下来是我喽,御子殿下。”迪卢木多微笑着说。

萌犬心中不察地一颤。是在思考那15kg都长在哪儿了吗? 两人身高只相差了1cm,体型也不能说是差距很大,迪卢木多走近前来,库丘林双腿微蹲,尾巴不时扫动,而表情却很认真。迪卢木多困惑着,但他眉毛本就微蹙,深邃的双眼看不出多大变化来。两人因姿势并没有对上视线。 然而抱起来看向镜子的刹那,库丘林震惊于85kg的手感,表情傻傻地凝固,迪卢木多则由于库丘林震惊而手指摸在**位置而脸颊爆红,蒸出热气。金色的王在旁哈哈大笑。

“傻狗,等下我帮迪卢告你性骚扰了。”王一边捧腹,画风变成嘉年华边说着。

下来之后,迪卢掩面说着:“等下这个能不作数吗?”

王眼泪都笑出来,拍着他的肩说道:“耻感挑战,很明显规则空间包括这种,青年人,梦是要醒的。”迪卢掩面。

下一个是吉尔来抱,光之子先,有一位要先缓下情绪。 吉尔伽美什抱起身形大过自己的大狗,讲了一个人类最古冷笑话,大狗瀑布汗。耻感挑战变笑点挑战。 “汗”的表情已经有点幅度了,吉尔将大狗掂了两下,库丘林短暂地滞空了,手还虚扶着吉尔的颈后,听到吉尔说,“你知道吗?昨天Master用一只鞋子钓到了鱼妈妈和一串鱼孩子。” 大狗破防。

好…好强!迪卢木多在一旁暗暗感叹,在走过去被抱前暗自把破防史(实际是人生史)过了一遍,放弃了,一定程度。 吉尔双手抱起85kg的迪卢木多,或许还有几kg的衣甲,并没有讲什么逗乐的话,他看着镜中迪卢俊美眼下的泪痣,说道:“你可愿意成为我的臣下?”

迪卢怎么能不瞪大了眼睛呢。吉尔又说道:“我有这样的器量,可以容许你的存在,回应你的效忠。”真诚得听起来不像一贯在威慑的人。迪卢静静地听着。

“而且我老婆是专门为我定制的,平时经常躺在王财里睡大觉,只会抽冷子辅助我给对手致命一击,没空看帅哥啊~”尾音十分贱贱。迪卢完全撇嘴翻白眼,大狗则为吉尔的致命一击晕倒。实际上王和那位挚友不管从习性到经历到外貌,是 史诗级 的王八看绿豆啊。吉尔只是在练习跟某些圣杯守护者学的综艺主持技能。 看来胜者绝对有吉尔伽美什一个了。

接下来是迪卢木多来抱,作为三人中唯一的筋力B+,抱两位超模体重的英灵实在不在话下。 先是大狗来,因为另一位让迪卢木多拳头和五把刷子有点痒。

迪卢木多此前看着光之子也常常在想,是因为半人半神吗,光之子总有超越一些界限的力量,但身材只是普遍范围,这个闪着光的,时而开朗时而狰狞的,擅长卢恩魔术的,幸运E的(喂!)……前辈,如何做到这一切呢?靠的是眼前没有这些干扰吗。他来到迦勒底后会思考一些这样的问题。 他抱起这个身上有水火气息的人(什么?钓鱼和蹭卫宫家的饭吗),双眼看进他眼里,想要得到一些答案。

迪卢木多的黄色眼瞳此刻对他有些太刺眼了,库丘林眯缝起双眼,扭头看向镜子,发现自己的“尾巴”还在摇,而一旁的黄金王似乎在一手在手机码字,一手用王财打电话,说着些什么“小恩我跟你说我有个瓜……”电话那头传来同样爽朗的笑声…… 登时库丘林的脸穿刺死棘之枪的气势都要拿出来了。 尾巴不时扫在俊美85kg后辈的身上。 其实是破防挑战吧…… 库丘林已经想下来在一旁煮一锅蛇肉来吃了,看看某位会不会流口水。不过他没有那么做。

这时破门而入的(为什么要破门)红a看着这个场景低低笑出声,“喂,你们三个傻子在这里玩儿什么呢?”

三人齐齐转头,“啊?”

红a收敛了笑声,“哦,没什么,我只是来叫你们吃饭,今天做了全鱼宴,怕御主被鱼刺卡喉变成吃蘑菇后看见的小人,特来请各位多吃点。” 黄金的吉尔也敛了笑,说道,“那就到这里吧,反正输家肯定是狗,剩下的也没必要了。狗,记得挑下瑜伽裤,我这里相机随时支持。”说罢去往红a消失的方向。

库丘林挠挠脸,红a刚说完一句他俩就分开了,此时他没再看向迪卢木多的脸。他有点松了口气,对于吉尔说“剩下的算了”,因为他有点不想看见迪卢抱他。才不是因为他没再提一遍全鱼宴的鱼怎么来的呢!

迪卢木多站着,看着他屁股上方的尾巴,没来由地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他走上前,说:“御子殿下,去吃饭吗?”

“哦!”库丘林应声,走了两步,说:“过两天天气好,要和我一起去钓鱼吗?”只是说,并没有回头。

迪卢木多忍不住又看向那个固定频率摇动的尾巴,回答道:“好啊。不空军的话我们可以直接在岸边做来吃。”

“嘁!”库丘林大跨步往前走。

迪卢木多追了两步,跟着他。“前辈!把那尾巴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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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REKISHI

索克萨尔学名魏琛职业导演,反正简介是这么挂的,问他有什么作品呢,在他发过来链接前你得说一句要里面人物衣着整齐的——他就会说:“你他妈找茬是吧!” 没错,魏大导演至今的伟大战绩都是毛片。 衣衫不整就一定是毛片吗!色眼看人黄啊!魏琛吹胡子瞪眼的看着论坛上人评价他的帖子。魏大导演怀揣着一个文艺片导演梦,可惜要钱钱没有要人人不行,剧本他能自己写摄影也能自己来甚至还能自己喊卡但是演员没有就是没有,钱包空空就是没钱。 “演员我自己也能上啊。”魏琛在片场摸了摸胡子拉碴的下巴看着正在补妆的、衣不蔽体的演员们嘀咕。 “你不怕把观众吓萎了啊。”叶修对于他的言论大为震惊,夸张的目瞪口呆。 “我胡子一刮就是G市金城武!”魏琛回过味来看向身边人怒:“你怎么在这!闲杂人等速速滚蛋!”他大手一指门口。 “怎么无关了!”叶修理直气壮顶上去,大手一指床上有使用痕迹的道具们:“嘉世的牌子我来监工!” 魏琛骂骂咧咧,也只能骂骂咧咧了毕竟这位是金主,他只能希望他早日赚够开机钱脱离这个屌飞奶炸的片场,可惜叶修呵呵一笑说“我看你拍得挺好啊,毛片导演多适合你啊。” “那你做下部的男主。” “那你得和嘉世谈。” “草!”魏琛遂在论坛的男主提名中发布一叶之秋是嘉世家养的言论。 上头过后魏琛不知道该对叶修的肯定说谢谢还是说别咒我,但他确实拍毛片拍出了点名堂,那个时候他还年轻还是神一样的少年,少年有点给脸贴金了,青年吧。青年口袋里有钱了开始琢磨他的文艺导演梦了恰逢母校校庆他回去凑个热闹。 魏琛的母校在人文方面做得很好,能由得这群真的是少年的少年们瞎搞。当时也还是少年的魏琛自己创立了一个社团,叫蓝雨——和蓝宇没有任何关系但不能说不和魏琛的性向无关。虽然说是摄影社团但是是魏琛电影梦的启航,哪怕他毕业了在大学依然成立了蓝雨摄影社。 他背着手做着大爷做派推开社团活动室的门——没人。 人呢?他在活动室兜兜转转倒是欣赏起贴在墙上的后辈作品起来了,其中占据三分之一的篇幅的模特他认识,黄少天嘛,他高三的时候人才是高一新生,但是性格外向人缘不错在这学生闭塞的社交圈子里很快成为了明星人物。魏琛觉得这样的人适合做主角适合当明星便找他做实验短片的男主,拍了许多也教了他许多东西,哪怕现在他在大学两人其实也有联系,他知道黄少天除了蓝雨还进了戏剧社也是剧团明星了,就是啊,最近呢,他偶尔哦,会被推送一个长得很像黄少天的网黄不知道是不是本人呢?想到这魏琛简直想捂脸,他老早就拍毛片攒钱了,那天他刚熬了大夜神志不清迷迷糊糊点开了一个片段打算给黄少天讲讲表演,结果就是——“哇塞,老鬼你还拍这个啊。”魏琛只恨自己点叉摁esc的手不够快,总之是不是他把黄少天带上网黄的不归路呢!不清楚。 现在他头抵在黄少天的照片上一脑门黑线一股工业制品的钻进鼻腔,近距离模模糊糊间他看到照片下的署名——喻文州。这个他也认识,蓝雨摄影社的原生社员。他拉开距离重新观摩每张喻文州署名的相片——他之前是这个水平吗?他的指尖按在喻字上。 “魏……前辈。”有人进了门。 魏琛扭头看到拍摄者本尊,穿着蓝色校服大汗淋漓的,校服这种衣服能蔽体就行了材质也就那样吧,喻文州一身汗早就把胸口的肉透出来了。 “正想找你们呢,怎么都不在啊。”魏琛收回手。 “今天有少天主演的大戏大家都过去了,我——”喻文州四处看看拿起一块黑东西:“来拿电池。”他晃了晃手笑了下:“前辈和我一起过去吗?” 两人走到校园路上与周围人着急忙慌的氛围不同,他们镇静得可怕。魏琛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急了但喻文州也不急应该也没什么事吧?他深呼吸一口气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不对啊,我们学校这条路这没种花啊,他嗅了半天一扭头看到喻文州抬手整理自己的额发,动作间拉扯汗湿掉的衣服隐约透出来的胸口肉色——扣子刚才是全解开的吗?喻文州一改刚才着急的神色现在平静如水,但一平静就和身上汗湿的衣服格格不入。魏琛是毛片拍多了裸体见多了,已然忘记了这样根本不正常,只是本着导演职责掏了掏口袋叮呤哐啷的摸出一包东西给喻文州:“擦擦汗别感冒了。” “谢谢……嗯?” “嗯什么……拿错了。”魏琛差点就变成继引诱后辈当网黄后教后辈抽烟的双重大罪人了——他赶紧把拿错的纸巾掏出来。 “哈哈,前辈在学校抽烟要被马老师抓着得写检讨的。”喻文州打个笑话也就过去了,接过纸巾拆开擦着胸口的汗。 “都毕业了管不着我了啊。现在还是老马啊。” “是啊。” 两人就学校老师八卦聊了起来,魏琛也不记得喻文州也没有主动,总之那包只用了一张的纸巾就安静的窝在喻文州的兜里了,和一瓶香水小样一起。 到了大礼堂门口喻文州三步并两步先窜了进去,魏琛咂舌看不出来这小子动作像条泥鳅,他远远看着喻文州灵活地在人群中穿梭最终落座在射灯前的摄影位——怪不得一身汗呢。不过魏琛的视线很快被接下来上场的黄少天吸引走了,饱满的情绪夸张的动作放在他的身上毫不违和,还有在镁光灯下发亮的眼睛。 之后的事,魏琛邀请黄少天来做真正的电影男主角,黄少天还带了一堆人:“好啊好啊!我知道老鬼你很全能啊摄影导演就行但是摄像不也得有什么副机位吗我看我们社长——哦就是文州你也认识,我觉得带我们社长玩呗。”黄少天嘴上呱唧呱唧手上给自己卸妆也很快,眼底的亮片随着面部运动哗啦啦掉。 “文州——你们有那么熟?”魏琛感觉和自己毕业前的记忆不太一样。 “那是啊,只有社长能拍出我那么好看的照片啊——在老鬼你毕业后。”黄少天补了一句。 “行吧行吧。”他回忆着那些照片确实还可以,但是光是照片的话—— “光是静态照片不太行吧,前辈给个邮箱我把我之前拍的影片发过去给你看看?”喻文州出现了拎着一袋冒着冷气的饮料纷发给后台众人。 “啥邮箱啊我把老鬼你的扣扣推给社长了啊。”黄少天拿起来手机劈里啪啦操作。 魏琛看了看手上刚被喻文州塞过来的他高中时期爱喝的饮料有看着手机上头像是一条蓝色狗的好友申请,点了同意。 除了黄少天魏琛还把从戏剧社给他们剧组打工的方锐也抓来上场了,“这小子眼睛大、活,适合演戏。”他这么说,又捋了捋不存在的长胡子:“还像我。” 听了前半句方锐洋洋得意尾巴翘到天上,后半句一出来拿出手机打开前置摸着下巴:“黄少你快帮看看是我早上忘刮胡子了吗。” 有梦想是好的,现实则是,这电影最后也没成型而魏琛也离开了这里,留下一堆青春时代的尸体,不过还是有人拾荒,黄少天喻文州最后拾拾捡捡擦擦细细,在他们升入大学的时候接手了蓝雨摄影社。 这么早就拉群啊?黄少天现在蓝雨群里冒泡:申请还没提交呢吧! 反正要建的迟早的;)——这是喻文州。 希望顺利……这是郑轩。这个郑轩是哪里冒出来的呢?答:是高中剧社道具组的,正好也考上了这所大学,恰巧也和黄少天喻文州关系好,恰逢建群需要三个人——其实是黄少天在网上买定制道具发现同城啊能面交不?不行?那你放在隐蔽的地方我去拿好了。你别躲了我看你到了郑轩!总之就这样抓着郑轩了。 蓝雨摄影社的性质从此变了,不,可能从开始到结束都是这样的社团。这就是他区别于其他摄影社的地方吧,我不是说他们的作品都带性暗示这件事,好吧,就是。 “你SD卡里为什么都是裸体。”一日郑轩点开喻文州的相机SD卡发出疑问。他应该习惯的,只是看到一片白花花的黄少天裸体还是脱口而出他明明记得喻文州有时候也会拍拍风景啊小猫小狗的,结果滚轮一划拉全是肉。 “是呀,少天身体很好看不是吗?”喻文州要投的比赛提交截止时间突然提前他只好用这种方式远程操作,郑轩只好独自面对海量黄少天裸体,“哈哈其他的照片在另一台里面。轩仔你开下摄像头我给你指要投哪张。” 后来黄少天本人在自己那张巧妙不表明身份不暴露重点但确实是自己的裸体的超大获奖纪念相片前合影。 不知道是不是这张获奖带来的效应吗黄少天的账号蒸蒸日上,魏琛要是看了得愧疚全无——这人就是爱当网络色情博主。 那么爱当叶修自然要会要——找人做推广。 黄少天话真多,每次发拍摄好的图过来都要先自夸一番光影如何如何构图怎样怎样,用了什么镜头开了多少快门打了几盏灯,还要一些有的没的摄影理念——怎么能叫有的没的呢!这都是我们蓝雨的心血啊!看这光这影这个材质!还有我的肉体难道不好吗! 叶修退出账号,解压压缩包,和苏沐秋审稿,苏沐秋点头,他登录忽视黄少天的消息点进喻文州的对话框发了个图没问题钱还是原来的账户? 这并不是他们第一次合作,越合作越熟黄少天的话就越多: 怎么不回我,怎么骚扰我们社长啊对接的不是我吗!怎么样啊拍得过关是一回事主要是好看吧我们社长可是拿过奖的比你那摄影厉害多了。 拿奖哦。不知道过了多久叶修悠悠拿起张佳乐的手机登上了账号回复了:你那张裸照我也见过。 被放置那么久黄少天劲还没消呢顺势就问叶修要不要和他约一下,叶修咂舌。 “咋了咋了。”张佳乐汗涔涔爬到叶修肩头正大光明偷看——合着把人放那么久是和别人进行密切交流去了,还是两个,孙哲平在另一边玩手机。 叶修说黄少天,又打字回复:喻文州同意你出来乱搞?——他们都是签过合同的自然知道对方真名。 苍天可鉴我和社长干干净净挚友关系——打到这里黄少天抬头瞄了眼正在查看账户数钱的喻文州,喻文州感受到目光眼神询问有什么事吗?黄少天挥挥手继续打下:虽然偶尔上床但是从来不过问私生活啊再也找不到这么健康的社团关系了!并且,撞号你懂吗。 明明只是冰冷的文字叶修却从最后几个字里看出了叹息,那怎么办呢——张佳乐在一边叽叽喳喳:“撞号?他们都是0还是1啊,索克萨尔是拍片子的吧不知道属性但这个夜雨声烦还挺,呃,骚的,他们是0?”张佳乐一时间想不出更委婉的形容词。 叶修回忆了一下黄少天的照片,张张肌肉紧实眼神凌厉,对张佳乐投去怀疑的目光。 “你什么眼神,闷骚懂吗!他眼里都要冒爱心了。”张佳乐啪啪拍叶修胸口,给人拍的哎呦哎呦红一片。 “好吧懂了。”叶修从善如流:“但他是1。” “啊?” 张佳乐正在努力消化与他认知不符合的事,叶修继续回复:咱俩就不撞号了吗。 你可以当0我不介意啊。黄少天回复的那叫一个快 原话奉还!叶修也不甘示弱。 张佳乐接受能力很强这就接受了他印象里眼神凌厉冒爱心的0变1,马上就要约来吃吃看:“哎呀我有兴趣,你俩撞号你屁股神圣不可侵犯让我试试呗。”他屁股一顶旁边的孙哲平:“大孙你来不?” “得回家。”孙哲平晃晃手机。 “好吧,”张佳乐就消沉了一秒便指使叶修同意黄少天的邀约。叶修看张佳乐兴致勃勃跃跃欲试想用屁股强奸黄少天的几把,为黄少天祈祷一秒钟后就回复黄少天:那你来吧。 “等他一进来就把他眼睛一蒙床上一扔裤子一扒就完事了!”张佳乐手上比划着仿佛已经到了绑票现场。 “你真的没当过绑匪吗。” “我只绑架过流浪猫。” 他们这边计划得怪好已经在讨论带点什么去了但是黄少天那边突然发了一句:等等我社长也得来啊,他负责拍摄你没意见吧你知道我社长技术蛮好的! “哎呀怎么办。”张佳乐晃叶修让他想想办法。 “别急,也别晃。”叶修稳住张佳乐:“一物降一物我自有办法。” 张佳乐不明白,张佳乐眨眼看他。 孙哲平突然开口了:“你俩要是进去了我还得保释你们不。” “不用,”叶修一挥手:“苏沐秋来就行了。” 张佳乐和孙哲平:…… 当晚黄少天和喻文州订好飞H市的机票,叶修也点开某个看起来死了很久的账号。 约炮的日期很快到了,一伙人往一个酒店房间冲——也没有那么整齐。叶修蹲在房间门口看到一个黄毛一个黑毛从电梯口出现快步走向他:“老叶——”黄毛一马当先还招招手。 黄少天话还没说完呢就被叶修抓住裹挟着挤进了房间内,“我草!干什么啊——”尾音被房门屏蔽,只留下扛着设备的喻文州疑惑地、犹豫地,抬手准备敲门——是进门方式不对吗? 敲门声还没响起一声很没有素质的“我草!”从一旁冒出,喻文州觉得耳熟一扭头果然是同样扛着设备的魏琛。 “叶秋你个贱货!”魏琛呐喊,就是不知道里面的叶修能不能听见了。 “阿嚏——” “我草!你打什么喷嚏该打喷嚏的是我吧!”已经被扒了裤子下半身拔凉拔凉的被蒙了眼的黄少天对着黑暗大喊,叶修打喷嚏让他十分不满。 “别乱动啊。”张佳乐用堪比过年杀猪按猪的力气压着黄少天,黄少天还什么没有猪那么大量级的很快就被张佳乐制服绑在床头。 “你还做体毛管理了啊。”叶修就坐在床边休闲的吞云吐雾,点评一下黄少天的敬业精神——不是指唧唧毛剃了是他胳肢窝也光了。  黄少天很想捂住自己,但是不能,他觉得心拔凉拔凉的,很快唧唧也拔凉拔凉的——张佳乐挤润滑上去了。 “什么味!”黄少天猛吸一口气,“中药味的!这是中草堂的!” “哇,这你也闻得出来,你好厉害啊黄少。”张佳乐手一用力又是一坨微凉黏液精准降落到软趴趴的毫无充血迹象的唧唧上。 “我对中草堂过敏不许用!”黄少天疯狂扭动。 “啊?”张佳乐以为他真的过敏抽了几张纸准备给他擦掉。 “哎别,他过敏啥啊,他只是不喜欢这个牌子。”叶修制止天真张佳乐不勤俭的行为:“唉,都是出来混的哪有隔夜仇啊,黄少啊凑活用吧。”他凑过去握住黄少天的几把进行一个助力活动。 “我、草!”黄少天扭动无果命根子被拿捏住也不敢瞎动弹,只能任由叶修和张佳乐这对奸夫淫夫对他上下其手,叶修服务精神欠佳还叼着烟呢,还好黄少天看不见不然要大喊烟灰别烫着我了但手活做得不错黄少天勉强可以给个中评吧!张佳乐就值得一个好评,和黄少天同甘共苦啊自己裤子也不穿了,麻溜一蹬走光屁股坐在黄少天几把前,俯身趴在人胸口上,他不知道黄少天介意不介意接吻所以只是从下巴开始吻,把黄少天的下巴啃得湿湿的顺便留下几个到此一游的牙印,黄少天只觉得被喻文州家养的边牧舔也是这个感觉,但人毕竟是人,喻文州家的边牧会舔你的乳头?不会吧,张佳乐会!张佳乐舌头玩弄着舔舐着黄少天在冷气里挺立的乳头,手捏着另外一个在指尖滚动。他抬眼观察黄少天的表情变化,黄少天从一开始的不情愿到愣住,现在脸红红又有点享受其中了,不知道是他的功劳还是后面叶修辛勤劳作发挥了作用,总之两个人服务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黄少天想大喊就是不满意!但大头控制不住小头,小头很不争气得起立。张佳乐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他的屁股缝逐渐立起。一不做二不休啊,叶修嘀咕着安全措施得做好啊便撕了安全套给黄少天套上,行了上吧,叶修一声令下张佳乐一鼓作气抬起早就准备好的屁股坐了下去。 黄少天本来还沉浸在前戏里这下小头一紧吱哇乱叫起来。“我都没叫呢你叫什么。”张佳乐有些无语的,他要是用起来黄少天不得嗓子喊哑。 “没办法,他就话多。”叶修咬着烟含含糊糊的说,扯了几张纸巾擦着手上的润滑。 “你们这对奸夫淫夫啊!我的几把啊!我的、啊——” 张佳乐只觉得他吵闹屁股一抬一坐成功遏制这人叽里呱啦的:“什么奸夫淫夫我们没谈好吧”。叶修丢掉擦手纸又坐回床上,手探进张佳乐的衣服摸人的胸口去了。 门外二人寒暄客套完,又双双陷入沉默,魏琛望着天花板咔哒一支烟,喻文州看向门:“前辈也是被叶神邀请来拍摄的吗?” “叶神,叶秋那个、咳嗯,对。” 喻文州没管二人说的名字不一致只是指了指门:“我们该如何进去呢?” 魏琛看傻子一样看他,从口袋里拿出张房卡:“刷卡啊。你们没登记没要张房卡?” “啊,我们以为……” 门开了,被门隔绝的暧昧气息和声音一起涌出,魏琛骂一声赶紧把喻文州推进门里关上门:“这就干上了,猴急什么!我草!”魏琛大大咧咧进去摄像机还没放下呢就看到他徒弟被一个红发男子强奸?存疑,如果用屁股强奸几把算是的话。 魏琛还看见把他哄骗来的对象悠闲地一支烟摸着陷在情欲中的红毛男子“聊完了啊。”那个姓叶的说。 聊,聊你——他没骂出来呢,那边喻文州已经在嘉世的机器边找好机位架好摄像机只是淡然的对叶修说:“下次有什么事一定要提前商量啊,叶神。” “包的包的。”叶修从张佳乐身上腾出一只手比了ok的手势。 那边黄少天听到熟人声音大喊:“我草是社长吗救命啊他们强奸我!唔唔唔!”黄少天下句话还没说出来呢,张佳乐眉头一皱够了个口枷过来给他塞上:“嘉世新品你先试试吧!” 魏琛看着只能唔唔唔乱叫,乱扭身体也无济于事的黄少天真不知道是该可怜他呢还是觉得他艳福不浅呢?张佳乐核心力量一定很强黄少天乱动光靠屁股都能把人坐住,魏琛自问不太想尝试,他吞云吐雾间和张佳乐撞上视线,张佳乐头发是红的脸也是红的,眯起眼睛对他一笑,魏琛在心底划起十字架,歪歪扭扭最后落在几把上的那种,他只能把心思放在工作上——通过取景器来看着糜乱的场面。 先是叶修掐了烟撩开张佳乐的后颈发,鼻尖在上面蹭蹭后一口咬下去换来张佳乐不满的哼声,他解开张佳乐的扣子从屁股摸到腰最后停在乳头上捏弄着。再是张佳乐结实的小臂撑在黄少天紧绷的小腹上留下用力的红痕,在冷气房里两人也是一层薄汗,二人不断交合间虽然黄少天是拒绝的但也本能地抬腰追逐离开他的张佳乐。然后是黄少天蒙着眼睛咬着口枷被双手捆在床头,看得出来想用手臂遮挡住脸了,但粗重的呼吸声还是暴露了他也深度参与了这张性爱,下巴胸口还留着几个牙印,小腹肌肉随着节奏抽搐着。最后是,最后魏琛离开取景器望向站在另一个角度摄像机后面的喻文州,喻文州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在专心工作而已。 画面中心的三个人——两个半吧。颠鸾倒凤到后面张佳乐哼唧一声大腿抽搐两下射了,摄像机捕捉到好看的弧度。叶修探头下去:“黄少天射了没。”像宫里敬事房的。黄少天虽然很大声的唔唔但没人听懂,大概可能是在说安全套选小了勒得他难受射不出来吧。张佳乐趴在黄少天身上休息,叶修抬起他的屁股离开黄少天的几把,镜头忠实的捕捉这个黏黏糊糊的分离场面——叶修同时勾住避孕套往上提,套子还留在张佳乐的屁股里面,失去束缚的黄少天颤抖几下还是大部分落在里面,随着分离和重力,里面的液体流出,从张佳乐的屁股从避孕套里滴滴答答的。张佳乐刚高潮完还在失力状态趴在黄少天身上啃着人的下巴脸颊耳朵。 叶修确定没什么东西好滴了从张佳乐屁股里快速抽出安全套惹得张佳乐哼唧一声。张佳乐本人侧躺在床上腿架在黄少天身上蹭着闭眼养神。 “得了,完事了,少天大大幸苦了。”叶修给黄少天解开手部的束缚,黄少天手腕刚能活动就一把扯下眼罩解开口枷蹦了起来,几把还一晃悠,站在床上居高临下的把全屋人收入眼底:“你、我草老鬼你出来了我还以为你进去了呢!”开口就先是这句。 “臭小鬼怎么说话呢,我可是守法好公民!” “守法好公民怎么不救我看你徒弟被强奸!”黄少天气愤低头看着几秒前还在食髓知味蹭他的的张佳乐,人已经起来了——张佳乐恢复得很快啊现在乐颠颠去洗澡了。 “你小子艳福不浅有什么好说的,叶秋这贱人没有趁机爆你菊花就不错了!”魏琛呸了一口。 “卧槽!”黄少天如临大敌捂住自己的屁股,正面面对叶修。 叶修看着那几把在他眼前一晃,慢悠悠点起一支烟:“你想约我几把使用权得排队。” “简直欺人太甚啊!”黄少天怒吼。 “那怎么办,要不然问问张佳乐愿不愿意给你再草一次?”叶修提出建议,黄少天思考刚才虽然被强迫但是百花缭乱有名是有他的道理的,外形好看屁股也翘,刚才自己蒙着眼什么都没看到啊,亏死了! 他对叶修点点头,叶修还反应了一下他点头的含义,笑了下:“那我也得参与啊。” “行。” 张佳乐哼着歌乐滋滋吹干头出来:“哎晚上吃什么啊,最近没有拍摄了吧,我想吃火锅,你们干什么啊——”张佳乐被两人架到床上压住面对三架摄像机,还有两根几把。 事后张佳乐左手叶修右手黄少天躺在床上就差一支事后烟了,眉间略显深沉的回味刚才的两根几把。 “我去给你烧水洗屁股。”叶修自动承包善后工作,黄少天还在研究张佳乐的表情呢,只听张佳乐:“比起叶修的几把,你的有点细。” 一句话给黄少天整的不知道说什么了,嘴开合开合愣是没一个字,魏琛噗嗤一下笑出来连喻文州也抿起了嘴。 “不是,你——你叫啥,大名!” “哦,张佳乐。” “张佳乐!你给我说清楚哈!你知道你随便一句话是对一个1多大的创伤吗!你这话说出来我以后还有脸见人吗我不管你现在就给我说清楚!”黄少天义愤填膺大有张佳乐不说清楚就要同归于尽的架势。 “别叨叨了,头疼。” “快说啊快说啊什么几把细啊我很雄伟的你快说啊!你立字据!” “你得让我说啊!我是说!”张佳乐提高音调:“老叶的几把是血你是肉,他会膨胀你是实心的,你虽然细——听我说完!但是你的长又直感觉要被捅进胃了——满意了吧!”张佳乐说完这句话累的呼呼的,用眼神剜着黄少天。黄少天乐呵了:“你真有眼光啊,我的几把就是一把剑的是不是捅进去是不是很深很爽啊哈哈别害羞多说点。”他搂过张佳乐,张佳乐拍开他继续搂。 “嗯,少天的阴茎形状确实很好看呢。”喻文州也附和上。 魏琛虽然是毛片导演此时却有些格格不入,他自从离开那一地狼藉后就没有再拍摄了,差点镜头盖都忘拿下来。虽然文艺片导演固然好但片场屌飞奶炸大家聊聊谁的几把好用谁的屁股好吃或许也挺不错? “张佳乐过来洗屁股!”那边叶修喊了,张佳乐终于逃脱黄少天的魔音麻溜跑去善后了。 最后的成片效果质感都不错,毕竟三机位呢!

黄少天在飞回G市的飞机上戴上眼罩头一歪:“终于远离这个是非之地了!” “是吗,我看少天后面几天还挺开心的?”喻文州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屏幕暗下去,他打算落地之后再面对魏琛通过他的好友申请了吗这个薛定谔的猫。 “是挺开心的……那也不能掩盖他们强——嗯那个我的事实。”想起还在飞机上黄少天模糊了过去。 喻文州还没说话呢,黄少天接着又说:“你说我们也把他俩骗来那个那个行吗?”他扒拉下眼罩兴致勃勃。 “嗯……或许行吧?”肯定不行。“你说魏前辈之后会用什么名字呢?”喻文州把话题扯开。他们之后聚餐张佳乐喊索克萨尔两个人抬头看他,两个人又互相看,喻文州说他会换个名字,魏琛说没事你用着吧我用那么久了该换一个了。张佳乐:还是喊大名吧,你俩叫啥啊。 “无论叫啥都肯定能被我们揪出来!”黄少天拉上眼罩握拳。 两人降落G市后,没过几天蓝雨摄影社收到一个包裹。 咦?还是嘉世的。社员蓝河从驿站把包裹运回社团:“商单吗?但是待办里没写。”蓝河把这个来路明确但也来路不明的包裹放在桌子上。黄少天一听是嘉世的就知道是什么了,他虽然不生气了但该给的白眼还是给的:“看到嘉世就嗯嗯嗯!”这么说着手下还是拆着包裹——里面静静躺着一个似曾相识的口枷和一套情趣内衣。 内赠张佳乐手写卡片:补偿你。ps:记得返图。 在社团活动室睡觉的郑轩突然被一阵声波攻击到惊醒:“什么在叫。” 喻文州淡定剪着黄少天被张佳乐强奸的片子说没事轩仔你继续睡吧。 “哦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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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存在监禁、酷刑相关的创伤性内容

波茨坦的克格勃监狱,全称Zentrales Untersuchungsgefängnis der sowjetischen Militärspionageabwehr,或译苏联军事反间谍中央羁押监狱,如今是一座免费开放的纪念馆。它位于腓特烈二世的无忧宫东北方向约2.5公里,紧邻波茨坦会议的召开地点赛琪琳霍夫宫。初次听说这座监狱时就很好奇家攻的父亲尼古拉·格里戈里耶维奇·舍甫琴科当年在波茨坦服役时所做的工作是否与它有关,同时也感到十分不解,为何一座关键的监狱要建立在一处风景如此秀丽的地方,未免十分讽刺,又或许有其他考量。

到达附近才发现,该监狱附近的大片区域曾在1945年至1994年间被划为封闭的军事特区,称为Militärstädtchen Nr. 7,是苏联军事反间谍机构在德国的总部。该区域占地约16公顷,原有的德国居民全部被逐出,特区边缘设有路障和木制围栏,用来隔绝内外交流。后来由于木制围栏容易腐朽,又建造了混凝土墙,同时设有瞭望塔来监视潜在的渗透与叛逃活动。该封闭特区的设施堪称完备,原有的楼房一部分被用于居住和办公,另一部分被改造为仓库、医务室、图书馆,甚至还有旅店、酒馆、电影院、桑拿房。这里的商店能买到食品、服装、日用品,特区内部有专门的邮政和电话系统,是一个功能齐全的孤立城镇。

此地的苏联反间谍部门的任务是保护苏联武装部队免受外部侵害与内部腐化。它负责对军事人员进行政治监视,并打击西方情报机构针对苏军的情报活动。所有军事设施、官兵及其家属、非在役居民,以及与苏军成员有过接触的德国公民全都受到监控。据家攻的自传所说,他的父亲尼古拉·格里戈里耶维奇于1963至1975年间携妻柳鲍芙·尼古拉耶夫娜驻扎于此,家攻的姐姐埃琳娜也在这里出生,不知母亲和姐姐对东德的回忆是否就是这步行二十分钟即可横穿的军事城镇。如果军方对一切官兵及其家属的监控真的如此严格,那么他们在这十二年间也许都不曾外出看过无忧宫。

客观地说,这里河湖相交,林园在侧,是一处气候宜居、曾受普鲁士王室垂青的地方,只是苏联驻军幽闭其中,时时警惕才能免遭猜忌,未必有余裕消受这块福地。如今此地的围墙已经拆除,大多数楼房还于民用,街边设有许多旅游导览牌,扫码可以听到德英双语的语音讲解。语音讲解可见这里

开头提到的监狱位于军事特区的正中央,前身是一座福音派教会的建筑,1945年进行翻修后用作监狱。起初这里关押的是纳粹罪犯和苏联逃兵,后来冲突加剧,西方的间谍活动日趋复杂,大量全职或非全职的西方情报人员在东德获取军事和经济情报、实施破坏活动或招募叛逃者。自1947年起,苏联反间谍部门广泛追捕西方间谍并将他们羁押于此,期间造成许多冤案。苏联军事法庭判处这些囚犯严酷的监禁,甚至死刑,已知的死刑受害者超过100人。1955 年后,该监狱专门用于关押驻东德武装部队中犯有罪行的苏联军人、文职人员及其家属,罪行包括逃亡、违反军规或刑事犯罪,定罪后转押至苏联境内的集中营和监狱服刑。

纪念馆的工作人员们非常热情、温柔,还提醒我们进馆要穿好外套,避免着凉。时为四月,监狱内的温度明显比室外更低,难怪只在下午开放。此前在谷歌地图上看到有俄语评论说自己带着小孩前来,工作人员婉言劝阻儿童进入,避免给孩子造成心理创伤,然而俄语区家长非常坚持,要对小孩进行历史教育,最后又特别提及整个建筑内有一股臭味,这是ta从小就熟识的、属于苏联建筑的不祥恶臭。我怀着对这种恶臭的敬畏前来,走进建筑一层就发现这是我小时候在学校的老建筑里闻过的味道,晦暗潮湿的人味,热天会发酵,冷天会沉积,自尊和边界都会在这种人身的油腻中溶解。

一层和二层多为办公区、审讯区和杂务区(如浴室、厨房等),如今这些房间设有展览,列举了约50位囚犯的生平和被捕经历。展览的叙述非常具有人情味,聚焦于每个人本应拥有怎样的人生,而非被关押后受到了哪些可能遭到后人凝视的折磨。地下室是集中关押囚犯的区域,墙壁上留下了许多囚犯的刻画,有名字、住址、生日以及自己的刑期,有只言片语的祷文,还有简笔画描绘一个铁窗中的人像。地下室的味道更加腐臭,零星的气窗几乎毫无用处。整座监狱的3D建模可见这里。该建模非常精细,甚至可以看到实际纪念馆中不许涉足的位置。

记录几个细节: 1. 地下室走廊的尽头有一扇紧锁的门,从那扇门的小窗望出去,视线平齐处刚好就是室外的地面。 2. 用于审讯的单人禁闭室很狭窄,面积大约四平方米,侧面有一扇通向楼梯间的气窗。墙壁上涂满了触感尖锐的涂料,避免囚犯在墙上留下情报,传递给其他犯人。 3. 比禁闭室更严酷的是站立牢房,该牢房相当于一种刑具,面积大约一平方米,高度特意压低至两米左右,无窗。牢房门上有极小的孔洞,狱警在门外通过孔洞监视囚犯,一旦囚犯试图坐下就会遭到恐吓和殴打。 4. 囚犯中有一部分犹太人。他们因为种种机遇躲过了纳粹的残害,后来却被克格勃当作间谍逮捕。 5. 囚犯在监狱中能够听到外面苏联士兵的日常活动,包括苏军训练的声音。1947年入狱的囚犯说,她每天都能听到苏军的合唱:“我们祝斯大林同志身体健康。”监狱外面有成片的草地,囚犯能够听到苏联士兵在草地上踢球,铁窗外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欢庆声。

我情愿相信家攻的父亲与这座监狱无关。然而据说他早年间是工程兵,也许需要处理军事特区内部各个设施的修缮工作;其作风严肃沉稳,也正适合被遣往机密建筑。所幸他在女儿幼时就举家离开了那里,几经调动后回到基辅,尽管切尔诺贝利事故又是另一种恐怖的命运。

最终感想,凝视是自由的,但在所看与所听之外,会有其他的感官让你落地。不要崇拜钢与铁,要记住那三十年不散的恶臭。

#考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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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REKISHI

邹远早就知道他的直系学长张佳乐在和他的另一个直系学长孙哲平谈恋爱,同时还在经营情侣网黄账号。 一开始邹远对张佳乐那是天地可鉴的喜欢学长的画喜欢学长的艺术,但人一旦留心就会发现生活中许多以前未曾发觉的事,就像学校里不只有麻雀一种鸟,就像在网上搜学长的游戏角色名时大数据把学长经营的账号推到他的脸上,邹远只能按下自己的下半身告诉自己没事的。在百花工作室看到学长画了一堆情趣内衣,邹远只能按下自己的下半身告诉自己没事的,又不是作品集要做这个嘛。 时缝张佳乐再一次说自己去H市考察,邹远和唐昊负责工作室的卫生,唐昊注意到邹远拿起一堆草稿纸就不动了便走过去看,一打眼就望到了一件露骨衣服的草稿和邹远开始发红的耳尖。 这么纯情?唐昊心里想:他不是知道张佳乐在做网黄吗? 唐昊曾故意问邹远知道张佳乐有什么私人账号吗,他想关注,邹远支支吾吾说没有吧——那就是有了,唐昊知道了邹远也知道张佳乐那个放在明面上的秘密。 唐昊也是张佳乐的直系学弟,长得像搞体育的——也确实他们和其他学校搞篮球联赛全靠唐昊出力不至于输得太惨。他如同邹远,也对张佳乐的画张佳乐的艺术表示肯定,只是唐昊不搞个人崇拜——他自己认为。他只是认为在张佳乐手底下做事能学到东西才来的。并且他知道张佳乐在做网黄,唐昊也是人间不直还有一些四字母倾向,张佳乐和孙哲平为嘉世那些成人用品做的推广视频早就看得他也按下自己的下半身。 估计早把张佳乐的裸体视频看个八百遍了现在害羞什么。唐昊伸手从邹远手上拿走草稿。 “哎哎,别、别瞎看啊。”邹远去拦截,但拦不过擅长打篮板球的唐昊。唐昊在空中就看清了这套衣服完好的布料不多,用也是多用蕾丝制造朦胧感。忍不住的,他想象张佳乐穿上的样子。 这么一个晃神就被邹远抢了球:“别偷看乐哥的东西!”邹远像是生气般脸红,他把纸夹进文件夹里。 “他作品集不做这个吗?”唐昊收拾一堆纸样问。 “啊?应该不会吧。”邹远不扭头不转身只是擦着本来就很光滑的桌子。 就这样两人其实都在期待张佳乐把这件衣服做出来,直到张佳乐考完研这张草稿也依然是草稿——直到他的作品集真的完成的那一刻。 “解放了!”张佳乐按下保存快捷键站起来欢呼。 在工作室另外两人的鼓掌和道喜后张佳乐一脸严肃:“其实我要坦白,百花工作室的最初目的和最终目的都不是作品集,虽然做了四个成衣系列都快让我厌恶做衣服了,但有件事我一定要做。”他摸向那个填满设想的文件夹。 难道是……邹远小心看了一眼唐昊,唐昊眼神肯定他。 “锵锵!”他展示出那个蕾丝为主的内衣:“不知道你们对情趣内衣的接受度有多少但是百花之后的工作方向会转移到这方面,你们要是想走的话……”张佳乐扫过两人的脸,发现二人表情都十分平静还不如说给他们带了西湖醋鱼赶紧吃那时候的波动大。 “不好看吗?”张佳乐想虽然是之前画的但是也没有那么不堪吧。 “啊、哦!好看啊蕾丝很梦幻啊。”邹远反应过来鼓掌。 “但是大货蕾丝很难做吧。”唐昊从务实角度提出疑问。 “嗯,确实是个问题,但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张佳乐推出人台已经比划上了,转念一想这么远的距离两人都没靠近,难道说? “你们不会早已经知道了吧。” 惊觉张佳乐如此敏感外邹远坦白了之前看到草稿的事:“乐哥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的。” “哎,这有啥啊,只是少了点惊喜,我真的很想看你们害羞脸红的样子,特别是唐昊。”他低眼摸着人台嘴里就这么轻飘飘地调戏唐昊。 唐昊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只说他不会脸红的。 离开工作室后邹远说他才不信:“乐哥穿上以后你肯定脸红。” “爱信不信。”唐昊回他。

张佳乐手快,很快一件样衣就穿上来了,他对镜拍了几张发在账号上想问问意见,反响很不错,可惜看他的账号了多少小头控制大头的除了好色情外说不出其他更有建设意见的话了。 他穿着衣服大咧咧躺在工作室的沙发上敲开叶修的对话框发送图片。 终于做出来了啊。 嗯哼,怎么样寄给你穿试试,咱俩体型差不多吧。张佳乐思考了一下反正个头一样,甚至他平时爱穿带跟的,厚底的鞋有时候看起来比叶修还高点。 这算找我做推广吗,哥很贵的! 呸!给你穿穿回头记得还我!张佳乐手机一扔跪坐起来脱衣服,恰巧工作室们咔嚓一声开了。 唐昊本来低头看着手机,一步撞上邹远:“怎么不走了?”他抬头一看,张佳乐穿着那件只存在草稿里的衣服半跪在沙发上:蕾丝挂脖解开搭在肩头,胸前本来就起不到什么遮挡的作用的蕾丝胸罩的部件也松松垮垮。本人倒是没什么自觉还挥手招呼人说你们来了。手一挥挡胸一落哎呀一声。 唐昊不知道邹远看到没——他看到邹远已经抿嘴闭上眼睛。反正他看到了张佳乐乳头的颜色,正常男人的颜色啊,没什么特别的——怎么和视频里的不一样,视频P了。笨啊,我抹了东西啊。张佳乐回他:还有P了。 邹远再睁开眼的时候张佳乐已经穿戴整齐打包快递了。他长舒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脸。 “别拍了,本来就很红。”唐昊已经坐在位置上。 “那怎么了……”邹远嘀咕着望向唐昊歪了歪头凑到他桌子前俯身对他说:“你的脸也很红啊!”

为了你我真的付出很多!张佳乐打字给叶修。 又怎么了? 啊啊啊啊啊脱衣服的时候被工作室学弟们看见了!张佳乐虽然看起来脸上毫无变化实际上也是会害羞的! 我还以为你不在乎呢。叶修乐呵呵打字:毕竟你刚见了我就掀衣服,晚上就和我上床了。 这很不一样吧!总之为了这套衣服能顺利诞生你也得鞠躬尽瘁死而后己啊! 这就要要我命了? 帮我找模特就不要你的命。 嗻,不知道大人想要什么样的模特? 呃,壮实一点的?他抬头看向正在说话的邹远唐昊二人,唐昊挺实的但离壮还有点距离。他看到学校墙上有人抓拍的唐昊打篮球时露出的腹肌是挺不错,但是这照片没多久就被唐昊要求撤稿了。看来很注重身体隐私不一定会答应做模特啊。张佳乐点点头继续看向和叶修的对话。 微臣发现有一人堪当大任且就在大人身边。叶修回复。 谁啊? 孙哲平呗。叶修回他。 张佳乐想要发布六点讲话,快速敲击屏幕发送:我要是能让大孙穿就不问你了! 哦~咋了,他害羞了。 办签证呢他,总之他不行! 孙哲平回B市了,他接到了学校的offer确实要办签证,但办签证并不用回户口所在地只是他想最后一段时间陪陪家人。 “又不是以后不回来了。”张佳乐嘀咕他。 “过段时间我也回来陪你。”孙哲平好似叛逆一人但和张佳乐一样他也是只会做自己想做的事,一些看似不在乎的表现——还真的是对其他人没什么特别的意见。他搂着张佳乐肩头:“回去给你整点百花的资金啊,你考的是H市的学校吧,干脆租嘉世附近怎么样。” “行吧行吧!”张佳乐靠在人怀里闭上眼。 叶修咂摸出点味道也不纠结孙哲平了:好吧!我给你介绍老韩吧。 张佳乐在记忆库搜索好像听过这个名字,上次也是从叶修嘴里说出来的:大漠孤烟? 对,就他,够不够型男。没老孙那么多肉,不过他玩bdsm的肌肉多容易把人抽死。叶修开玩笑式地补了后面一句。 张佳乐冷笑:一点不好笑。他切屏出去搜索,确实精壮带肌肉型就是…… 是不是很多人找老韩玩警察扮演啊。 叶修一愣:不知道,干什么你想约他?他摸了摸下巴思考自己和张佳乐玩这个,想象张佳乐穿制服的样子——有点不错。 不是,只是看他的气质很契合警匪片。 叶修大笑回了他三个大拇指:原来你也会说人坏话。 什么坏话!这是有感而发!

韩文清突然收到叶修的消息:老韩,三围腿围脖子围报一下。 韩文清发送问号:你们应该有我的数据吧。 霸图bdsm体验馆,您的放松解压好去处,正在紧锣密鼓地筹备当中,欢迎新老顾客垂询! 韩文清算圈子内有名的dom,使用的工具自然也是好的,大部分是从嘉世定制打上了韩文清的名字,更别说近期要开体验馆重新订了一大批东西,韩文清的数据在嘉世那应该是最新的——甚至叶修还特地跑去出了个差交流了下技艺被韩文清评价:只顾着爽了。 你给嘉世的是嘉世的,我有个朋友在做衣服想找你试试衣服,不得量身定制啊要你授权。 百花缭乱?韩文清一想发出一个人名。 这也猜的到?老谋深算。叶修配了几个鼓掌表情。 韩文清感觉这人在骂他但也懒得理:网上见过有人转发他的样衣,我有兴趣你直接给他数据吧,地址还是原来的那个,没事我就下线了。说完韩文清头像灰了。 跑得真快!叶修感叹,从客户文件夹里发送韩文清的资料给张佳乐,第二天张佳乐搬出穿在人台身上多余的一件开始放量,放着放着发现自己留少了开始思考要不要重做一件,这时他收到了叶修给他拍摄的内衣图,一张拍立得质感的照片。 张佳乐定位针一插布料一搭,瞄了一眼便打字:你不能把腰挺直了吗,还有把烟掐了别把我蕾丝点着了!——好贵一米呢! 张佳乐没认出来但苏沐秋来看的话一定会说“这不是咱家沙发吗”,叶修松松垮垮地穿着这套蕾丝为主的内衣拿着根烟坐在他和苏家兄妹三人共同有拥有的墨绿色沙发上——挂在靠背上堆在扶手边还有一些衣物只有屁股挨着的地方是赶干净的。像是工作一天到家了直接脱下外衣露出里面拍下的这张照片的公司职员,指间夹着一点火星子放在膝头更显疲态。拍摄者站着他坐着,不高的俯视角正好能窥探见他弓着腰被蕾丝欲盖弥彰的乳头。放在地铁上会被吐槽的岔腿坐姿,洁白的蕾丝内裤可兜不住,珊瑚礁间探出半根裸胸鳝来打招呼。 张佳乐能挑出很多刺,丝带没系好蕾丝都皱了三点好像遮了但又全漏了,一点没有设计者初心的被包裹的精致感!但他就是盯着叶修望着镜头的眼睛看,透过噪点看着双含笑又疲惫的眼睛。 咳咳,虽然只需要打字但他清清嗓子继续打字:但还可以吧!可以留着宣发的时候备用。 呵呵多谢留用~叶修回复他。

非著名论坛脸粉粉上就“一叶之秋何日更新?”“是不是上岸了?”“能不能别一直更嘉世的图了发点别的给我看呢?”“气冲云水你为什么要走!”开了八百个楼,这些都是日经贴了最近的热门贴应该是“双花分手了?”“谁存了双花的视频?”“分手就分手都不更新了什么意思?”“百花缭乱真的要做情趣内衣了?还挺好看”等等。 一叶之秋只要拍好嘉世的图其他随缘,别人无论怎么发你再不更新我的几把就要枯萎了也巍然不动。落花狼藉是真的上岸了账号不更新了但是百花缭乱没有只是百花缭乱的主人在做的别的事,张佳乐一直在为他的开山首衣努力奋斗。 张佳乐在做最后一版胚样——他搬来嘉世后不久便收到了韩文清的好友申请,手忙脚乱通过开屏就是几张韩文清饱满肌肉撑起蕾丝的照片。他看着紧绷的蕾丝思考自己真的涵盖做肌肉人群吗,还是专注薄肌和没肌肉市场呢?蕾丝和肌肉的冲击力真大啊! 叶修看他端起水杯放下水杯愣是没喝一口问他怎么了,张佳乐手机一转叶修哈哈笑:“我觉得挺合适!老韩回你了密密麻麻说什么呢你看看。” “哦,我看看。” 这一看就是不停的修改,韩文清针对衣服提了很多意见,主要是舒适度上的,胸围束腰放宽脖子系带太细在一些情况下容易受伤一类问题,前两个张佳乐还能思考最后这个,他看着又在试穿他衣服的叶修,脖颈上挂着的细丝带如果谁坏心眼拉扯一下——是挺危险。 张佳乐努力奋斗也得休息,在工作室踱步顺便回远在K市的邹远唐昊消息时正巧看到叶修在看论坛,正巧看到问他什么时候更新的帖子。叶修是个做好嘉世工作排第一的人其他的私人账号干了也不管,张佳乐不是,他还得靠这个赚钱呢! “一家老小指着我养呢!”他抓住叶修的肩膀要求合拍更新的时候说。 “哪来的一家老小?”叶修本意是上论坛看看投放的头图广告,谁知道要把自己搭进去。 “工作室打工的邹远唐昊我是要发钱的,还有百花现在的场地要付租金呢!” “工资啊……这个没法帮你但是场地资金你可以……”叶修话没说完那边苏沐秋大喊:“不要肉偿!” 叶修的目光从苏沐秋那里收来看向张佳乐,张佳乐的目光从苏沐秋那里收来看向叶修:“快和我拍!” “行行,我准备一下。”叶修夹着尾巴出去了。 “有什么好准备的。”张佳乐嘀咕他,又突然恍然大悟:“你要买伟哥!” “没润滑没套了啊。”叶修被质疑性能力十分无奈。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张佳乐大喊去家里拍,叶修也不管人看没看到比了个ok的手势在嘉世对面兴欣买完东西拎着袋子脚一转弯提前下班了。 他在外面晃悠悠解决完一支烟才到家,张佳乐已经在摆机位了。 叶修看着张佳乐穿着他紧赶慢赶做出来的样衣轻佻地吹了个走形的口哨,张佳乐手搭在摄影机上无奈看他:“不会吹口哨就别学人吹。快点的快点的。”又一手提了提腿环一手推叶修上沙发。 “就在这?”叶修嘴上打着问号实际上顺从躺在沙发那一堆衣服上。 “就在这!”张佳乐一手从叶修裤裆里掏出凶器,一手按在叶修胸口俯身,本来就堪堪只能被称作两道的胸罩随着动作露出他们遮挡的两点。 叶修和乳头眼对眼也不说啥了,掏出润滑往张佳乐屁股沟上挤——好贴心的设计,前面还欲盖弥彰一下后面就是门户大开方便大家做一些进家门的事。叶修两手托着身上人的屁股蛋子一边一根手指挤进屁股穴里开荒,张佳乐也顺着他把胸口递到叶修嘴边。叶修先是隔着蕾丝吮吸,又是舌头一探乳头本尊亲切对话。张佳乐一只手手还握着叶修的大凶器上下摆弄着另一只也捏弄着叶修的胸肌——聊胜于无吧。 张佳乐有些不满:“你不能练练?”说着又使劲捏了捏。 叶修含糊不清地说:“由奢入俭难,您凑活凑活吧。”张佳乐知道他在讲孙哲平那雄伟的大胸肌不满地使劲捏了他的几把换来一声“哎呦”和故意咬他乳头。 “嘶,你故意的吧,我乳头还没买保险呢!” “哪有保这个的保险。”此时叶修还不知道日后真的有家叫雷霆的保险公司推出了乳头险,现在的他低眼一看这蕾丝内裤被张佳乐的东西撑起来蹭的他衣服颜色深了一小片——多亏他手指熟练按压张佳乐的敏感肉。 张佳乐屁股蛋子一凉,叶修撒了手去够袋子里的安全套,张佳乐向后一压屁股缝夹住他几把。 “不戴套啊?”叶修问。 “没打钱不用。”张佳乐特别理直气壮把着叶修的家伙什就坐下去了,给出的理由好像也像那么回事,但后期还是被叶修加上一句大家别学他,记得戴套啊。 张佳乐一口气吃到底非常满足仰头发出叹谓的呻吟,展现哪怕戴了项环也不显短的脖子,叶修感受张佳乐里面一如既往的潮湿温热又感觉这人在故意夹他,手指一勾挂脖那个小圆环拉下张佳乐和他接吻。 他一手探下去把张佳乐立起的东西从内裤里解放一手扯掉张佳乐的发绳按在他的脖颈后摩挲着,自从韩文清提了问题后挂脖就换成了宽丝带加蕾丝确实很安全不然叶修也不会贸然去拉。 张佳乐还是老毛病,接吻的时候鼻子好似停止工作只会从相方的嘴里掠夺,明明发起接吻的是叶修倒是张佳乐嘬得更狠。叶修没有按照接吻的约定俗成闭眼反而一直看着张佳乐陶醉的表情,憋红的脸。张佳乐被他摸的后颈发毛,睁眼瞪他却没想到这人一直看着自己吓了一跳一时间忘了嘬人。 叶修也没想到这人会突然睁眼也吓了一跳,无法被拍摄下来的情愫在两人间传递。 还是叶修先反应过来从一堆衣服上做起来捧起张佳乐的脸吻得更深了,让张佳乐下意识闭上眼去推开叶修,但叶修虽然没有可以被称作网红经典的胸肌但也是可靠的胸膛,张佳乐推不动只能夹屁股,叶修的几把也挺坚硬的。平时夹一下就嘶嘶哈哈的是在骗人是吗!张佳乐心想。 叶修着重于在嘴上强奸张佳乐,两人身下的交合倒显得多余。 随着叶修侵略性的前倾张佳乐如同练舞室里热身的人随着下腰,叶修早就发现张佳乐竟然身体很柔韧——在他躺在床上以各种奇怪角度踹他的时候。现在比他们第一次做要贴合得更紧密比古斯塔夫画得更融为一体,张佳乐要是知道这个形容就要说人家亲得不像要人命一样啊。 现在叶修和张佳乐像甜甜圈的淋酱和胚子,无论是结合度还是形状。 张佳乐一个脱力跌坐在沙发上,叶修顺势压上,很难想象两人从沙发一头亲到另一头。张佳乐使劲拍击他的背,叶修终于松了口,身下人大喘几口气说:“压着头发了!” “抱歉抱歉。”叶修笑笑就这拥抱的姿势颠了下张佳乐把他的头发解救出来。 张佳乐呲牙咧嘴挂在叶修身上啃他,使劲收缩了屁股。 “哎呦,疼。”不知道叶修说的哪里。刚才没起一点作用的下半身突然想起自己还在上班,发动攻击把张佳乐顶回沙发上。 “哎、啊!” 两人下面泡了很久进出十分通畅,叶修节奏都快了,两人在交合里爽快的缴械了。 叶修拔出自己的东西贴在张佳乐同样软下的肉虫上,一手裹住两根捏了起来。张佳乐躺在扶手上缓神,换了个姿势侧躺下来,屁股里的东西随着动作流到沙发上。他想自己刚才确实好像下腰到了一个自己都不知道的程度,现在还能想起发梢略过脚心的感觉。脑子都要掉出去了,嗯,叶修嘴巴吸力那么强我脑子估计还掉不出去——人在放空的时候就是想的很奇怪。他眯着眼感觉前面有什么东西在闪——哦原来是摄影机……哦,原来还在拍啊。 “喝点水?”叶修问他,盯着他刚在被亲肿的嘴唇看,说着就要下沙发。 “不用。”张佳乐放正姿势,抬起套着腿环那条腿磨蹭着叶修的腰,撩起他的衣摆。脚趾勾住裤腰边踩下去露出人半个屁股蛋子:“再做会。” 叶修看张佳乐一呲溜躺在沙发上抬眼巴巴望他,很诚实的又顶起张佳乐还软趴趴躺在肚子上的家伙什。 两人这次正正经经大开大合做了一次,半途叶修勾着屁股蛋子上那几条带子弹张佳乐屁股玩的时候,张佳乐怒说:“下、嗯,下次你穿着这个做怎么样!” 叶修呵呵笑几声,模棱两可,评论倒是替叶修同意了,当然也有人说:我哥怎么能穿这个! 你哥怎么不能穿这个看宣传照了吗 ,这不是你哥吗——一条回复,说的正是张佳乐开山成人内衣正式版第一条宣传便是用的叶修穿了大货版重新拍的那一张拍立得。 “怎么不用原来的。”叶修又衣着暴露地坐在前几天他们刚刚天人激战的地方,因为流了东西上去张佳乐赶在苏家兄妹回家前擦了好久,最后还是临时抓了件叶修的衣服铺在上面掩耳盗铃。 “已经改版了啊。”张佳乐举着拍立得寻找相同的角度:“再说了,那张已经是我的私人收藏了。” “要不要哥给你签个名?” “呵呵,”张佳乐脑袋一歪离开相机,掀起衣服露出小腹:“签这呗。”

“唉,张佳乐越来越流氓了。”叶修在工作室感叹,苏沐秋一脸见了鬼看他一边感叹一边在ps里处理自己衣着暴露的照片,近墨者黑啊! 张佳乐这次买衣服至少宣传图很豪华,有他自己有叶修还有韩文清——他飞去Q市拍的,顺便参观了一下新开的霸图体验馆,说红红的还挺好看很适合我。 “是挺适合你,根本看不见掉的头发。”叶修在一边说:“工作室一扫地好多红头发”。 “做设计的都这样!”张佳乐用眼睛剜叶修:“我就想问你来干什么?” “我来送货。”叶修一脸正色指了指放在门口的几个印着嘉世枫叶logo的箱子。 “算了,反正来都来了,你帮我们拍呗。”张佳乐把相机塞到叶修怀里就支使上了。 “你和我双人拍不也行吗。” “你没老韩壮。”五个字绝杀叶修。 叶修按下快门一张展现此套内衣可穿体型上下限的照片新鲜出炉了。 临走前,张佳乐已经坐上出租车,韩文清莫名其妙对叶修说了一句:“没想到你喜欢吃辣的。” 叶修呵呵笑看着韩文清,那边张佳乐在喊快上车啊冷气要跑没了。 “来了来了。”叶修钻进出租车贴在张佳乐身上:“哎呦还有点冷呢。” “冷就多喝热水。”张佳乐回他。

百花工作室步入正轨,唐昊邹远还得上课于是便留在K市远程办公,张佳乐一个人在H市。 “上次咱俩合拍数据还挺不错的。”午饭时间张佳乐一个办公椅飘逸撞在叶修椅子上,叶修顿了顿叉泡面的手:“那是,有我在呢。” “真不要脸!” “怎么要给我分点钱吗。”叶修吸溜泡面。 “是啊,我和大孙也是五五分成啊。你私人收款呢,总不能打嘉世公户吧。”他办公椅摆尾碰了碰叶修。 “你自己留着呗,友情出演都不要出场费的。” “呃……”张佳乐想说点什么。 “除非……”叶修也一转办公椅:“你想和我长期合作。” 张佳乐寻思这人怎么把我要说的说完了呢?他看着叶修势在必得的样子一瘪嘴:“不同意我可以找苏沐秋。”说着就两脚划着办公椅走了。 “苏大大没那个功能,还得是我啊。”叶修一把把人捞回来:“不过我不要五五。” “你不会要狮子大开口吧!别比苏沐秋还黑!” “你听我说完好吧!你多点我少点。”叶修感觉正在和经销商通话的苏沐秋从另一头眼神刀他们。 “为啥,有诈!” 叶修神秘一笑:“你没发现你特别喜欢骑乘位吗。” “什么!呃……嗯好像是,行吧。”张佳乐因在床上喜欢自力更生拿下更多分成。 从新品宣传那条视频后二人的合作多了起来,论坛上两人粉丝嚎:久旱逢甘霖啊!除了床上高强度运动外,张佳乐还更了一点工作室日常视频,说是百花工作室但毕竟和嘉世合用场地叶修自然出镜也很多,两人也吵吵闹闹的。 于是乎一些观众评论问:你们谈了? 论坛上问“一叶之秋和百花缭乱恋爱了?”的帖子也多了起来,有人截出他们为情趣内衣拍摄那条片子里二人的接吻时对视说眼神都拉丝了,下面有人随了个超高难度亲吻时间说至于亲那么久吗,幽门螺旋杆菌够搬家三次了。 很显然回复的人也同样在视频下评论了自己的发言,叶修看张佳乐回顾那条视频评论后打开搜索引擎查询:幽门螺旋杆菌会通过接吻传播吗? 得到可能会的答案后捂着嘴不知道想什么。 “我没有幽门螺旋杆菌。”叶修有些无语地说。 “啊?”张佳乐呆呆捂着嘴望着他。 “我一点口臭没有啊,不信你闻闻。” 张佳乐踹走叶修的办公椅阻止这人趁机亲他,又爬去了论坛看了一水问他俩恋爱了吗的帖子。 呃,张佳乐都要承认他俩接吻是对视那段是有点暧昧了,做网黄有一点不好就是无法通过是否愿意和你上床来确定爱情这种成分是否存在于两人之间,但张佳乐觉得没什么,就算没有谈恋爱他和叶修依然可以接吻依然可以上床依然可以吐槽中草堂新出的口味依然可以我吃你一口泡面你吃我半包薯片依然可以下班一起回家看电影依然可以看累了就在对方家里平安无事睡一夜……想了那么多张佳乐突然意识到这好像是在恋爱吧? 他赶紧摸出手机给孙哲平发消息——张佳乐会发视频给孙哲平开玩笑让他做数据看看最近更新:我和叶修谈了吗? 孙哲平那边是凌晨竟也秒回,看来挑灯夜战中:……你问我? 对呀,你不是我前男友吗? 你俩谈了。孙哲平回复他。 得到答案的张佳乐跑到被他踹走后干脆去鞣皮的叶修那里:“咱俩谈了?” 叶修听了心咚咚几下,调整了下表情抬头看他:“你在表白吗?那谈了。”说完继续用牙鞣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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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REKISHI

张佳乐马不停蹄地返回K市实行他的跨专业考研大计划了。叶修挥别他和孙哲平二人以为短期内这两人至少不会突击出现在嘉世工作室,把好好的工作室变成淫窝了——这是苏沐秋说的,在他从他进场熬通宵补觉的沙发缝隙中抠出半盒没用完的避孕套时呐喊的。​ 叶修只能呵呵一笑——这还是他去买的,张佳乐本来想无套的,那苏沐秋在沙发套子上发现一滩干涸的不明液体或许会更崩溃吧。 叶修以为只能是他以为,没成想双花组合还是时不时突袭他甚至还想和他更新视频:“拜托拜托嘛。”张佳乐说着不知道从哪学来的口音语调晃叶修。 “你不好好搞你的工作室和准备考研还想更视频?”叶修被他晃悠,像车载娃娃。 “工作室要钱啊,更得努力工作了。”张佳乐理直气壮的。 “孙哲平不是资助你?”叶修一指。 “我给了启动资金但后面的他说要自己赚。”孙哲平在货架前到处摸摸看看。 叶修望向一边工作台的苏沐秋,苏沐秋感觉毛毛的,他抬头对上叶修的视线:“哦,我会带沐橙吃KFC的你们拍吧。” “好啊!”“不对我是说我和别人拍真的可以?”叶修一巴掌盖在欢呼的张佳乐脸上询问他的影视归属权。 “不是吧老魏说你是嘉世养的狗你还当真了?”“他哪说过养的后面那个形容词。”叶修吐槽:“那我去了?”说这话的时候看向难得来工作室一次的陶轩,陶轩若有所思点点头。 “好耶,老叶快走!大孙别看了!你抱着什么箱子?” “哦都是嘉世的品和你们拍不要出场费但总得露出一下吧。”叶修翘起的嘴角写着精明。

叶修躺在床上回忆张佳乐曾经发给他的身份证,上面还是黑发甚至没有刘海的张佳乐大概是这辈子第一次抿嘴笑着,但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好像比我小一岁?”他问。 “啊?你几几年啊。”张佳乐在一边撑起身子,刚刚运动完的身子挂着薄汗在酒店的灯下闪闪发光——他们当然没去苏沐秋苏沐橙家里做。 叶修说了个数。“啊那我确实比你小不过不到一岁!九个月吧!”张佳乐掰着手指头斤斤计较:“大孙才是比你小了一岁——看什么呢?”他一个翻身滚进孙哲平怀里看他刷手机,手捏上孙哲平保持良好的胸肌——自从上次冬虫夏草在网上晒出他和这雄伟胸肌的合影似乎很多人都想来打个卡,孙哲平的回应是在个人账号放出健身计划和健身餐食谱,还被大漠孤烟转发了。 “在催我准备出国的事。”孙哲平关掉和家里人的对话框,搂起张佳乐亲着他的额头——有点咸。 “这才什么时候催得也太急了!”嘴上生着气倒是啃起来孙哲平。 叶修在一旁看着两人亲在一起难舍难分自己终于歇了口气——明明就差一岁为什么体力差那么多?难道我也要健身了?他回忆在网上看到的孙哲平发的健身计划思考可行性。展会那三天并不是两人真正的实力,孙哲平可能还好但张佳乐终究是被被白天逛展消耗了点如今一天的待办事项只有做爱这一件事那张佳乐就好比在游乐园玩骑牛挑战一样,叶修忍不住要看润滑没有拿错成胶水吧。 叶修半根烟下去那边孙哲平已经起身把自己的宝贝送进张佳乐屁股里了,张佳乐叫得嗯嗯啊啊的在叶修耳边立体环绕。张佳乐里面又热又软孙哲平被吸得很舒服,下面满得不能再满了,一滴汗滴在张佳乐的脸上,他顺着一滴水的轨迹看向张佳乐张开的嘴里——这里还是空的。 叶修不只要听肉体撞击声润滑咕唧声还要挺听两人互嘬得难舍难分,看因为汗的关系张佳乐扒不住孙哲平的后背而留下一道都红痕,看孙哲平每一次颠起张佳乐都会扒开身下人的屁股瓣露出发红的穴口。 一根烟终于燃尽,叶修如同徘徊在鸡舍门口的黄鼠狼:给我让个空呗。

张佳乐亲得起劲了懒得理叶修只给他一个眼白自己体会,孙哲平倒是把张佳乐一下抱起来,重力使然他进去得更深了,张佳乐喉咙里挤出舒服的呻吟,非常满意,正趴在人身上回味呢后背贴上来一片黏黏糊糊的温热——不用想也知道是叶修。叶修也蓄势待发抵在张佳乐和送走两人的结合处磨蹭,张佳乐顿时警铃大作:“我不吃两根啊。”他别扭着身子警告叶修。 “我有那么不体贴吗,这不等大孙享受完我再进去。”叶修学着张佳乐喊孙哲平大孙,听得张佳乐起鸡皮疙瘩。 孙哲平还没射自然也不管叶修,说先来后到又掐着张佳乐的腰抬起按下,叶修就乖乖待在张佳乐后面任由千面人的小辫子扫过他的脸颊扫过他的肩膀。距离近一下一下肉到肉的声音更是清晰,听着十分残暴但张佳乐倒是蛮配合的,不然孙哲平也举不起来他。叶修体贴地伸手去照顾张佳乐的前面,从揉开挺立的乳头一路捏下去,按压小腹感受孙哲平的东西顶起的形状——他咂舌不知道是感叹孙哲平的东西大还是张佳乐的脂肪薄。最后握住张佳乐立起的命根子,慢条斯理地揉捏挤压。 “舒服吗。”他耳边吹风地问。 被前后夹击的张佳乐回答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只会让他快点,够着手去挠叶修的脑袋。 “哎呦给我头毛薅掉了。”叶修握成拳用自己的手给张佳乐当套子来回撸动。他抬眼对上孙哲平的眼神,两人无声交流什么时候射,孙哲平比较偏好一起射,两个人都可以在事后的余韵中舒服地躺一会,但今天不太一样,在孙哲平几下快速顶身后叶修也使劲一撸张佳乐的几把,两根正在使用的几把同时进入了休息模式,吗? 张佳乐脱力躺在叶修怀里大口呼吸,孙哲平缓缓撤出自己的东西,看着精液混着润滑一起流出,叶修也得赞叹好风光——好风光自己也得到此一游。他架起张佳乐,孙哲平顺势拉过人头枕在自己颈窝,露出张佳乐的屁股给叶修。张佳乐还在孙哲平怀里蹭蹭呢突然感觉屁股被什么抵住了。 “还在CD呢!”他大喊就要捂自己屁股。 “哎呦你这不是能力技吗,随时随地插的。”叶修掰开张佳乐的手就着还没流完的精液和润滑挤了进去。 张佳乐挣扎,张佳乐挣扎不开:“你俩什么时候商量好的!”他拍打孙哲平。 “在你喊快点的时候?”叶修说。 孙哲平则说:“没商量。你放心你才做了个激烈的剩下的自然不算什么。” 叶修说这是安慰张佳乐还是挑衅我呢? 张佳乐被夹在两人中间当两块馍之间的肉反复捶打啊,最终香的流出卤汁。 三个人摊大饼一样躺在床上,中间那块底下还在小腹屁股用力挤出东西来,孙哲平撑着脸看张佳乐一脸严肃地看天花板:“别用力了,走我给你抠抠去。” “对,为了你的肛门健康还是悠着点吧。”叶修咬着根烟含糊不清地说,手从前面拍向张佳乐的会阴。 “嘶,都怪你!”张佳乐躺在床上下体一疼就要一弯身子一个兔子蹬鹰踹向叶修屁股:“不许在床上抽烟!” “哎呦我的老腰,针对我啊。”叶修眼疾手快啊躲开了:“小年轻生活习惯真好,继续保持别当烟民啊。” “走,洗洗去。”孙哲平拍着张佳乐屁股。 张佳乐夹着屁股别扭去浴室了,孙哲平捂着他的屁股以防流一地。 叶修餍足地吸着烟还不知道吴雪峰给他的账号留言:你还记得明天要拍新产品片子吧? 俗话说来都来了,脱都脱了,第二天结束和吴雪峰战斗的叶修借了吴雪峰的手机要和人聊天,吴雪峰好奇地戴上眼镜靠在一旁看他点开了冬虫夏草的对话框:你们中医有什么保养方法? 在休息时间内对方很快回复了:你管好几把就是最好的保养。透过冰冷的文字都能听到屏幕对面的方士谦在冷笑。 “哈哈说得很有道理啊。”吴雪峰笑了,叶修有些无奈地看着他,K市那两个一来就不知疲倦好像叶修几把欠他们的一样,吴雪峰虽然频率不高的但又是个喜欢细水长流的,叶修铁打的身子也吃不消啊! 吴雪峰在叶修的目光死里逐渐停下笑声:“其实也不用那么为难吧,你三个床伴未免太多了,可以少一点嘛。” 叶修想起吴雪峰之前一直在提的事:“你要出国了?” “嗯。”他点点头。 向来是叶修离开别人第一次要面对他人的离开叶修一时间不知道作何表示——他的搭档他的床伴他的几把伴侣。他扔下正在源源不断发来保养小知识的手机把吴雪峰抱在怀里,吴雪峰眼镜都被挤歪了但还是拍着他的背,两人刚做完浑身发热好似要融化对方融为一体。 “还有段时间呢,不过接下来的排期会很紧凑吧。” “这个时候还要谈工作?”叶修用不满地眼神刀他。

王杰希路过方士谦的工位忍不住说了句:“注意身体。” 方士谦从满屏护肾养肾小知识里扭头看着王杰希端着一杯黑色冒泡液体远去地背影嘴开开合合,最终道:“不是我!不是我!” 该死的一叶之秋!

“阿嚏!” “嗯?着凉了?还是先洗澡吧。”吴雪峰扶正眼镜。 “嗯……”叶修揉着鼻子走进浴室。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又是一年新气象。 “你好像没上过学?”孙哲平发出不知道是嘲讽还是真的疑问的疑问,他看着叶修在写新年的寄语。 “小孙同志,这是我们的品牌特色。”叶修头也不转敲下另一行字:“气冲云水纪念款四指夹上新啦!可叠加新年福利,具体请看链接……” 孙哲平举着一本面料书看着叶修写下洋洋洒洒非常喜庆的适合某宝促销的文案,仔细一想嘉世似乎一直是这种风格? 叶修点几下从文件夹里拖出几张吴雪峰走前拍的照片附上点击发帖,长舒一口气:“今天没工作了——张佳乐呢?”叶修环顾四周,孙哲平坐在他旁边看面料书,苏沐秋在兼职当客服,苏沐橙——没错沐橙也来了,三人收拾了半天少儿不宜的东西。在和陶轩给工作室贴窗花:“我说怎么那么安静呢,最闹腾的没来。你看的这个……张佳乐要出样衣了?” “嗯,”孙哲平应了声:“要准备作品集,我先帮他看着。他晚上到上午和家里人聚聚。” “你怎么不回家?”叶修咔嚓点一支烟问孙哲平,好像也在问自己。 “提前回去过了。”孙哲平换了个姿势坐着:“B市禁燃也没什么好看的。” “H市也不让放烟花吧!” “都在呢!”张佳乐大包小包气喘吁吁额头上挂着汗但精神奕奕的闯入嘉世工作室。 “你不是晚上才来?”孙哲平过去帮他卸下背包。 “怕你们太想我快马加鞭赶来了!”张佳乐没了背包活动下筋骨。 “来就来吧还带东西——云腿月饼,现在好像不是吃月饼的时候吧。”苏沐秋兴致冲冲分食张佳乐带来的土特产但不愧是张佳乐什么特产都带来了。 “新鲜的,吃吧吃吧。”说着又放下一条从外观一眼能看出是整条火腿的东西。 “你怎么背着自己的腿啊。”叶修说。 “呵呵我背来抡死你的!”张佳乐虽然这么说倒也没有真的对叶修实行人道打击:“喏,这个给你。”他扔过去一长盒。 “什么东西,土制炸弹!” “是玉溪烟!给你尝尝鲜。”张佳乐闭眼揉揉鼻子说完没去看叶修的表情转而拆起下一包:“你就是沐橙吧!吃鲜花饼吧。陶哥,给你带了点普洱尝尝——怎么都贴上窗花了,我也来!” 张佳乐精神百倍的投入到嘉世的新年氛围建设中去了。苏沐秋拆了日期还新鲜的云腿月饼扔给叶修和孙哲平一人一个自己也啃起来,三人站的站坐的坐总之看着另外三人上蹿下跳,看苏沐橙擦着玻璃贴着窗花,张佳乐在货架上不要钱地贴着福字,陶轩搬出梯子要挂小灯笼。 “好有精神。”苏沐秋感叹,他盯了一上午客服现在脑壳疼。 “现在放放电,晚上就少折腾一会。”孙哲平意味深长的。 叶修没说什么只是吐着烟,看着连货架上都贴着的福字,他想不回家也挺好的。 叶修一拍苏沐秋对着正在忙活的人说到:“苏大大知道哪里可以偷摸放烟花等吃完饭去!” “什、什么?!”苏沐秋惊讶的渣子都掉了一地说我没说过! “好耶!”张佳乐挥着小灯笼回应。

正是应了叶修那句光阴似箭岁月如梭又是一年新气象,新学期了,大三了考研的该进入状态了,准备出国的也不逞多让。张佳乐列了一揽子计划从文化课到专业课甚至还有工作室的计划,孙哲平按理来说是家里人全权负责但是他也在一边做着计划,张佳乐瞄了一眼资料齐全详细并非一朝一夕准备的。 “你竟然背着我就考托福了!”时值大二某个查成绩的点,张佳乐揪着孙哲平摇晃。 “大三还得再刷一遍。”孙哲平虽然被晃悠但还乐呵呵的。 今天背着我考托福明天不知道背着我干什么。张佳乐小声嘀咕。 “那你也帮我看看申哪个学校好了。”孙哲平耳聪目明啊捕捉到这细小的抱怨立刻发给张佳乐,一堆资料看得人晕字:“不都是你家人给你决定的吗?”张佳乐投降。 “学校的自主权我还是有的。”孙哲平挑眉,他发现他其实并不排斥出国或者这个专业,只是不想被绑架。 ——倒是也有迹可循,孙哲平一直在默默准备。 这一年时间颇为紧凑但他们竟然还能挤出时间更新视频,多亏了张佳乐一心多用一边听课一边面不改色剪两人的运动视频,甚至还在每次做完后给他的设计稿添几笔修改——刚做完最有灵感,张佳乐说。 图书馆里两人各做着自己的事默契地不去提这一切结束后会发生什么。 会发生什么? 叶修正在做今春的促销计划呢苏沐秋在他对面突然说:“今天张佳乐不来了?” “来啊,不是他生日吗。”叶修头也没抬。 苏沐秋侧头无语地看着叶修:“今天不是考研放成绩吗。” “那也得来啊,他俩都憋一年了。”叶修还是敲着键盘。 “屁!”苏沐秋反驳:“他考前还来找你做过!” “你怎么知道的?”叶修惊讶了,他们明明挑了个苏沐秋不在工作室的时候还特地钻进放残次品的小房间里。 “你没通风啊!上次清仓一股味。”苏沐秋视线直勾勾盯着叶修,叶修心想你坐的那把椅子我们也做过还好你不知道。 孙哲平可能是真的清心寡欲但张佳乐着急的时候就想做点什么解压运动,在再一次孙哲平看语法的时候被张佳乐握住命根子时: 你有空吗? 叶修收到孙哲平发来的消息:你说啥事我再决定有没有事情。 我给你报销你来K市旅游怎么样? 总之明知是陷阱但恰逢苏沐秋陷入新品地狱为了不被低气压环绕他毅然决然坐上了飞K市的飞机,踏入了孙哲平开车张佳乐在后座虽然看向窗外但手抓鸡的陷阱。 叶修不慌不忙,他想这半年他可是好好锻炼了,绝对能和张佳乐五五开。 孙哲平从手套箱翻了个镭射盒子扔到后面:“带套别弄在车座上。” 叶修大战张佳乐,一叶之秋大战百花缭乱,从车上滴滴拉拉战斗到酒店房间终于给人放倒了,叶修缓了口气:“他咋了。”问孙哲平。 “学习压力大。” 事实就是到开始为各自升学奋斗时张佳乐才发现孙哲平学习竟然还挺好的! “你明明看起来混混样。”张佳乐看着孙哲平的笔记咂舌。 “人身攻击啊。”孙哲平用笔叉掉张佳乐的错题。 珠玉在前张佳乐发奋图强,好久没见的集训综合征——颈椎疼,都出来了。走哪都围着条围巾挡风。学习完就趴在孙哲平的柔软雄伟的胸口哼唧,恰如此时此刻趴在叶修肚子上发出怪声。 自那几天的性爱之旅后,三个人见面就零零碎碎的大部分还是张佳乐跑来一夜情为叶修因吴雪峰走了而干涸的私人频道添砖加瓦。今天是张佳乐的生日也是成绩放榜时张佳乐早就预约了叶修的时间。 没过怎么办。叶修问。 那疯狂地做。张佳乐回。 过了呢?叶修又问。 更疯狂地做!张佳乐又回。 得了,看来是逃不过了,叶修提前一周禁欲以防自己被榨干。 “你怎么也来了。”叶修对跟在张佳乐后面出现的孙哲平说:“我记得你还没那个叫什么,offer,对你还没收到offer吧。” “哎哟老叶都会放洋屁了。”苏沐秋适时地捧个哏下。 叶修挥手赶走苏沐秋,张佳乐得意:“那是,我可经常做完在床上背单词啊。” “经常?你们又背着我做了!”苏沐秋的手指在二人间快速移动,张佳乐捂住嘴跑到货架后面去了。 “我八九不离十吧。”孙哲平回答了八百里开外的话题:“今年肯定能走。” “这么着急多坐会呗。” 孙哲平一时分不清他说的哪个做,他拉过椅子坐下:“那边那个别躲了,还没查成绩吧。” “借我用用!”张佳乐窜出一屁股挤在叶修椅子上。 “哎呦你用手机,手机不行那不是还有台空的吗。”叶修也不起开,两人热屁股互贴好不亲热。孙哲平搬着椅子移到旁边,连苏沐秋也来凑热闹站在一边看着屏幕。 “我乐意!”张佳乐夺过鼠标叉掉一个个露骨的网页开始查询,叶修看他点开网页选择省份输入一系列查询用信息,在最后一步查询停顿,鼠标像苍蝇一样乱飞:“要不要跳个大神再点。”叶修调整姿势凑到张佳乐耳边吹风。 “啊啊啊啊!”张佳乐尖叫,最后还是摁下去了。 接下来迎接叶修的是张佳乐更兴奋的尖叫和突然起立时两人脑壳相撞发出的巨大声响。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哎呦!” “过了?”苏沐秋不懂这些数字代表的什么低头询问孙哲平,孙哲平凑过去确认数字:“嗯,过了。” “给我撞毁容了赔钱!”叶修坐在椅子上捂着额头夸张的哎呦哎呦。 “你也不出镜毁容就毁容吧!我这考研上岸的脑子给我撞坏了怎么赔我!”张佳乐站着捂着后脑壳。 “那没办法了,我努力赚钱养你呗。”叶修牵上张佳乐的手。 “呸!不稀罕!”张佳乐甩开,跨出椅子抱上孙哲平转圈圈:“大孙我过了耶!” “是啊,你最棒了!”看张佳乐笑得脸上只有张嘴孙哲平也很开心,顺着他的动作在货架间旋转着。张佳乐还围着保护颈椎的围巾,他向来喜欢跳脱的颜色,现在这条亮色在灰暗的货架间流转,动作间许多灰尘在阳光里起伏,两人不知道踢飞了多少堆砌的废料。没一会不知道是头晕还是缺氧张佳乐一个踉跄咳嗽着压在孙哲平趴在货架上。 “开心坏了?缓缓。”孙哲平抚着张佳乐的背。 “咳咳,灰尘太大了。喉咙,有点痒,咳咳!” “感谢二位替我们打扫仓库卫生啊。”叶修倚在最前面的货架边,张佳乐亲手贴的福字边。 张佳乐大手一挥说请所有人吃饭,叶修敲着键盘呵呵道:“我记得还有复试吧。” “你一定要在大喜日子说这些吗。”张佳乐给叶修看白眼:“区区复试,我还不能拿捏吗,我的作品集无人能出其右。”他挥着拳头。 “不对啊你不是要做情趣内衣吗,怎么还没动静。” “作品集当然不做这个了!” 两人打打闹闹间孙哲平说定好饭店了等会直接去就好了。 “吃什么呀。” “不是你请吗怎么是孙哲平定。” “你懂什么他的就是我的。” “楼外楼,吃西湖醋鱼。” “啊?”“啊?”这是叶修和苏沐秋加起来一个半本地人发出的疑问。 “好啊好啊,把沐橙也叫上呗。”张佳乐看向苏沐秋。 “带着沐橙你可小心点,别蹭腿调情蹭到沐橙腿上了。”叶修揭张佳乐老底。 “呵呵我是这样的人吗!” 二人吵闹间,苏沐秋疑惑:“张佳乐喜欢吃西湖醋鱼?” “对。”孙哲平回他。 苏沐秋肃然起敬。

饭席间并没有发生蹭腿蹭错或者抓鸡抓错的事件,席间苏沐秋借着张佳乐的事对苏沐橙说好好学习,孙哲平说他像个老头子好好的日子说这个干什么。就是就是,叶修和张佳乐附和。 苏沐橙看自己几个哥哥拌嘴架,笑眯眯地说:“我毕业想去哥哥的工作室帮忙啊。” 席间一片安静。 除了苏沐橙以外的人都在天人交战,眼神激烈交流,仿佛控诉:你带坏我妹妹!我没有。虽然你们做的东西不堪入目但也是正经手艺人吧。就是就是没那么可怕吧!哎呀他是女孩子!女孩子怎么了,女孩子也有生理需求。苏大大不是一直把这个当艺术做的吗?哎呦沐秋那么有理想要不要试试成人自考?得了啊不要上岸了就老劝学。 总之一阵交流后——当然是手机上的,叶修没有手机就轮换着用张佳乐和孙哲平的。

苏沐秋曾经也不是做这个营生的,他在路边修理铺当学徒,人聪明手也巧有时候给苏沐橙缝点布娃娃捏点小泥巴上面的,也经常去彼时还是小情趣用品店的嘉世上门维修——他记得很清楚因为嘉世这个名字实在太不像成人用品店了。有时候是空调有时候是自动贩售机,陶轩陶老板为了不让客人害羞就躲在后面看到是苏沐秋背着包来了才出现:“小秋辛苦了啊,东西老了总是坏。”他尴尬笑着指着立面塞满情趣用品的贩售机:“来,喝点饮料。” “哈哈小毛病很快能修好!”修理铺老板听了要气死,你说好修我怎么赚钱。 一来二去人熟了苏沐秋会问陶轩真的有很多人买这个吗? “那人还是多的,虽然看着没什么人都在外卖上。”他指着放在前台的几个不透明袋子。 苏沐秋看着橱窗模特脖子上的项圈思考,这种像狗用的东西他也能做——修理铺养的狗戴的还是他做的呢。 不久后他遇到来嘉世帮工的叶修——那时候还叫叶秋的。叶秋就窝在陶老板经常躲的地方涂涂画画。 “你干什么呢?”苏沐秋居高临下倒着看叶修手上的草稿。 “设计成人用品啊!”叶修展示给他看,一个皮箱子里挂满了东西,旁边是画的各样拆解标注了材料。 陶老板来巡视:人呢?他翻遍门店,门开着人没了。最后在修理铺后面找到两人,两人坐在从做衣服的裁缝铺那淘来的废弃皮料子比赛做着项圈,做完还让拴在门口的狗看谁喜欢谁的。 “还是我更厉害吧。”叶修洋洋得意看着小土狗扒拉他的作品。 “我还喂你吃东西呢,你胳膊肘向外拐!”苏沐秋指指点点小土狗,小土狗不明白他只觉得眼前这个项圈上面有好吃的味道——叶修手插口袋里摸着几粒狗粮:“愿赌服输请我吃饭!” 两个小孩走后陶轩看着两人留下的项圈做工确实好,他在想一个可能性。 这个可能性就是现在的嘉世工作室。 苏沐秋恍惚间回到了嘉世新品盈利说要大吃一顿的晚上,也是楼外楼只是比起当初的人多了俩。之前他只觉得这些是营生的手段但看到草稿上的东西真的从手下诞生时看到很多人或豪放或害羞的好评时。 “我觉得这些才是艺术啊。”他喝了一口可乐感叹道。 “嗯,人的最原始欲望嘛。”叶修附和他,话锋又一转:“装深沉啊!不知道还以为你喝的酒!” “我本来就比大!快叫声哥哥听听!” “没喝酒就醉了啊!”叶修说他。 “菜来啊吃菜啊。”陶轩让打闹的二人吃菜。两人视线只在对方身上各自叨了一筷子塞进嘴里,叶修看苏沐秋脸色巨变,苏沐秋看叶修脸色也不咋的。 “很难吃吗?”苏沐橙观察两个哥哥的表情对着西湖醋鱼不敢下手。 回忆到这里苏沐秋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哥哥工作室当然欢迎你啊,但是陶哥才是老板,我们现在也是正经公司了陶老板要求可是很高的!” “嗯!我会努力的。”苏沐橙不知道对面几个人挤眉弄眼什么但总之自己前进的目标更加明确了。

吃饱喝足搞黄三人组又奔赴酒店了。 叶修先刷开的房门插上房卡,觉得甚是安静——平时在门口就亲上的二人今日竟然无动静?有诈!他拔腿就要跑,却被蒙上了眼睛,前后夹击运送到床上。 “嘻嘻嘻。”他听到张佳乐的邪笑:“你们想干什么啊。”他感觉自己三下五除二被扒光还被捆了手脚。 “吃自助餐啊。”他听声辩位,张佳乐在他脚边,那么头这边的——他一倒果然埋进一片柔软里。 孙哲平看着叶修揩油,胸肌用力。 “这么小气!”叶修觉得硌脸,假装气愤地啃孙哲平的乳头。 “给你吃给你吃。”孙哲平不想被口水染了衣服,敞开胸口喂奶一样递到叶修嘴边。 “啧啧。”张佳乐摇头,捏住了叶修的命根子几下给人撸起来了:“你今天那么快?”张佳乐惊讶,他还没摸几下呢。 “知道你们要折磨我,特地存了好久。”叶修手腕被捆着还比了个耶。 “突然觉得味道好大,好嫌弃。”张佳乐都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了。 “先射几次就行了。”孙哲平给出解决方案。 “好。”张佳乐采纳了。他坐在叶修腿上用体重压着他,脱了衬衫蘸着水摩擦叶修的龟头。叶修嘶了一声:“这么折磨我?” 张佳乐哼哼几声手下动作不停,叶修处于敏感期受不住这个挺了几下腰想射,孙哲平眼疾手快伸手掐住他的根部。 “嗯?唔唔!”叶修惊讶,还有这一出呢!孙哲平前压他的脸彻底埋进了这个网红景点里。叶修不是没玩过寸止但是前置工作憋了这么久的还是第一次,及时行乐啊!他张嘴啃了一口孙哲平的大咪咪。 “嘶。”孙哲平起身对他的钳制也松了,叶修如愿以偿的发射升空。 张佳乐早就撤掉了布料:“哦,火箭升空啊。”他感叹。 “呵呵哥厉害吧。”叶修还有空说呢。 孙哲平低头看胸口一个牙印,又看叶修那张嘴,他逮住空隙俯身捏住叶修下巴亲了上去。孙哲平的接吻风格也是十分大开大合激进深入的,很快就挤压出叶修嘴里所有空气只能从他这里换取一些氧气。 张佳乐不管前面的战斗自己继续玩弄叶修下面。 等张佳乐的手黏糊糊叶修的下面也黏糊糊的时候,张佳乐终于抛弃了不能穿的陈衬衫用自己的穴口对了上去,叶修早就被亲得嘴肿此时含着孙哲平的几把。 好在张佳乐内里一如既往,温暖潮湿,穴肉见到阔别已久的几把都裹了上来。叶修射了几次却还是很敏感,这进到一半就涨起来了,张佳乐也只是草草扩张这下卡住了,不上不下,皱褶眉头扶住叶修缓慢下行:“你那么大干什么,小点!” “唔唔唔?”叶修还吃着几把呢,只能用语调在来表示:怪我咯? “我帮你。”孙哲平收了几把挪到张佳乐后面,叶修少了竖向的止咬器终于能好好呼吸新鲜空气了。 孙哲平大力捏了两下张佳乐的屁股瓣子,又多抹了些润滑手指按下松泛着张佳乐的穴口,强硬挤进去一点指尖。张佳乐屁眼又被拉开倒吸一口凉气:“轻点。” “嗯。”孙哲平亲着张佳乐的耳廓,一只手按摩着人的内壁,另一只摸上张佳乐挺立的分身轻柔撸动。 叶修被蒙着眼睛自然其他感官更为敏感,下半身吃得不上不下耳朵又接收着张佳乐的低传,从声音判断孙哲平在给张佳乐撸呢,他一个起身手盖在张佳乐胸口,捏着人的乳头,食指尖抵着乳尖大拇指指腹在下面垫着,就这样抠弄着,虽然他看不见但张佳乐的乳头被他卷烟一样碾长,捏了一会他探头一口含住吮吸着。 “你就、玩一边啊!”张佳乐不满,捏了一下叶修的几把。 “我就一张嘴啊,这手还不方便。” 张佳乐看着叶修晃晃手想让他解绑,他才不呢!他低头亲上了叶修的嘴巴,同时用力往下,孙哲平早就给他按摩得差不多了适时地撤出手指,听着叶修被一下吞吃到底舒服地哼唧,手握紧又张开最后盖在张佳乐全是他口水的胸口上。 等叶修射了张佳乐抬屁股把精液全部淋回叶修几把上顺便趴在叶修身上喘气,他往前挪了挪,把叶修软着的东西空出来:“你用吧。”对孙哲平说。 孙哲平膝行几步亮出蓄势待发的几把——抵在张佳乐屁股上。 “喂!”张佳乐抗议无果每次都被趁虚而入。 叶修感受张佳乐毛茸茸的脑袋一下一下撞着他的下巴,两人都挂了汗的身体互相摩擦着。自己成为二人的床了。他想象张佳乐刚做完的屁股合不上能看里面鲜红的穴肉,四肢没有力气软绵绵趴在他身上还流口水,屁股一下一下被撞得很红——小猫一样哼唧,这是真的。叶修凭着丰富的想象力很快又起立了,定海神针一样歪竖在孙哲平的几把和张佳乐的屁股间,孙哲平也不理每次都蹭着他撞进去。 等二人完事叶修的几把还可怜地立在那里吐着精液:“你俩爽了谁能帮我一下呢。” 一般干此等乐于助人的事是张佳乐但这次叶修敏锐地察觉着屁股感觉不对,怎么那么夹人——是孙哲平! 孙哲平骑乘位都得收着劲怕把叶修小胯骨压塌了。 “你俩加油我洗澡去了。”张佳乐也不管叶修看不看得见反正挥挥手走了。 如果说张佳乐的屁股是动物柔软的原始袋那孙哲平的屁股就是蟒蛇那强健有力的肉,每次进出都好像在斯巴达式锻炼自己的几把,立志于要把自己的几把锻炼地坚硬如铁。世界上最硬的矛戳世界上最坚固的盾,结果如此矛盾?没什么矛盾的,毕竟世界上最坚固的盾留个了洞给矛戳。 孙哲平做爱的时候声音不多,如果不是叶修知道自己的几把在进出他的屁股他只当孙哲平坐在他身上举铁。 张佳乐吹头发的时候孙哲平也进去洗了:“啊!” “怎么了。”孙哲平吓一跳。 “忘录像了,更新怎么办。” “人还在呢,再做一次呗。”孙哲平轻描淡写的。他看着张佳乐头发也不吹了就出去,听着叶修大喊:“什么东西!张佳乐?还来啊,不好吧!” “大孙你也来!”张佳乐招呼他。 “来了!”孙哲平想还是等会洗吧。 总之落花狼藉和百花缭乱的双花频道总算是卡点更新了一条百花缭乱骑乘一叶之秋,落花狼藉后入趴在一叶之秋身上的百花缭乱夹着一叶之秋几把的视频。 叶修寻思明明少了一个床伴为什么还那么累呢? 为了表示自己玩弄叶修过头的歉意二人免费给嘉世拍了几条片子,期间还被叶修挑刺:“这个镜头太晃了看不清。” “行,我们重拍。” “这个光线不足。” “行,我看看后期。” “两个人做得太忘我了吧,展示不足!” “叶修你!”开着会议的张佳乐忍不住了:“你挑刺你有毛病!” “你就说是不是的吧!”叶修也很理直气壮。 “行!”张佳乐咬牙切齿的:“大孙我们现在重拍!”视频会议都没关就把人薅起亲着。 “我最近禁欲别给我看!”叶修好像看见什么会长针眼的画面立马闭了摄像头。 最终交了片子,张佳乐用力敲下:怎么样啊?有问题快点提再晚我可不知道大孙还在不在! 嗯,这次还可以。叶修回复:孙哲平要走了? 嗯。张佳乐回复一个字后停了许久继续发来:他收到offer了,最后在国内的暑假? 以后会回来的。叶修安慰他:不是还有家产要继承吗。 那是。张佳乐心情轻松了点又看到叶修问他他的情趣内衣什么时候出样衣啊。 快了!张佳乐回复。 哦对了。叶修准备关系对话框张佳乐的话又弹出来:我过几天、也可能一两个星期吧我搬去你那里。 哪里?这里?叶修视线环顾嘉世这个工作室兼仓库,苏沐秋正在摆新购入的灭火器以免哪天失火了现场只剩下两个碳烤人:你要住嘉世? 什么东西,谁住你那个破仓库。 你不止一次在破仓库做过。 …… 我是说我要去H市住!我考研到H市了! 叶修帮张佳乐找了房子,离嘉世工作室很近——“因为百花工作室也要在这!”张佳乐又一次步入嘉世大声宣布。 “啊?”叶修说。 “哦忘给你说了,我租了一半场地给百花。”苏沐秋说。 “嗯,钱付过了。”孙哲跟在后面说。 “怎么不说话?”张佳乐在叶修面前挥挥手:“和我一起工作不开心?!” “不是,你不是说孙哲平走了吗?”叶修看着一身夏装的孙哲平。 “他九月开学,可不是快走了吗。”张佳乐掐腰看天花板语气淡淡的。 “我签证申请好了,就差visa但也快了吧,百花新开业之前两个助理还在K市过不来我不得过来帮忙。” “就是就是,大孙可是大股东呢。”张佳乐跑过去拍着孙哲平的胸脯。 叶修无语地看着二人,虽然这两人看起来很要好实际上昨天孙哲平给张佳乐转账时,“怎么多了那么多?”张佳乐惊讶:“手抖了?我再给你转回去?” “哪有手抖有零有整的。”孙哲平揽过张佳乐:“是这几年咱们拍片子接广告我分到的那份钱。” “什么意思?”张佳乐看他。 孙哲平沉默一秒说:“给百花当作启动资金啊,我得当大股东。” “那也不用那么多吧。”张佳乐戳戳屏幕。 “还有就是,”孙哲平顿了顿还是把该说的说了:“我出国以后大概就不拍这些了。” “哦……那也没办法,国外学习比较严格吧还是新专业……”张佳乐继续戳屏幕。 “嗯,你理解就好……”虽然孙哲平觉得张佳乐理解也不理解:“那双花的频道……” “你要上岸了肯定不能留着啊,都露脸了!万一国外谁觊觎你怎么办。”张佳乐登上二人的情侣账号就开始删视频,孙哲平任由他靠着只是静静地看着,看着频道只留下几个他没露脸的视频。 “早点睡吧,明天还得去H市。”孙哲平说,他熄了灯。

嘉世工作室的logo边新贴了百花的logo,孙哲平帮完忙就走了,叶修惊讶:“他怎么走了?晚上不一起睡了?” 张佳乐撑着脸看着门口:“分手了呗。” 叶修好像听到什么不可能的事露出见鬼的表情:“因为他要出国?” “嗯。”张佳乐只模糊发出一个音节还是看着门口。 难啊。叶修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点上一支烟。上次面对吴雪峰出国他就不知道作何感想,事实上这对他们二人来讲都是人生的道路更进一步的选择应该开心才对,张佳乐应该明白,他也是会选择当下自己最喜欢的人,像选择了孙哲平又选择了叶修,只是需要时间去接受吧。 还好我会一直在这里。叶修仰头冲着天花板吐着烟圈,看烟雾逐渐瓦解消散。 “哇你会吐烟圈啊,教教我吧。”张佳乐像是看到新奇玩具的小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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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spray

*

无月之夜,细雨婆娑。 花街的灯笼在雨雾中化开,似游女脸庞上醉酒的红晕,在夜色中暧昧又灼目。结束公差的名人显贵们酷爱来此寻欢作乐,但今日许是天气不佳,这往日最热闹的时候,除了几位喝酒赏乐的常客,游廊中仍没什么人气。 细雨分外催眠。面对零星的观众,连台上唱歌的艺伎都显得没精打采。 坐在大堂一角的打手仰面打了个呵欠。他从傍晚守到深夜,不觉会有人来闹事,便琢磨着偷个懒,尽早回去歇下了。 正当他站直身体,伸开懒腰,近旁大门的风铃发出一阵叮铃响动。

一只覆着黑甲的手掀开了门帘,随后有如从黑夜中移出的一座山。来者肩宽身厚,身着尖刺盔甲,身后一把宽刃大剑,从头到脚皆是黑沉沉的,丁点光亮都瞧不见。 这身阎罗似的打扮无论如何不像来寻乐。打手心中凛然,拱手道: “这位客官,时候不早,小店不时就要歇业了,烦请客官……” 那人却不与他寒暄: “我找你们老板,叫他出来。”

* 武士甩下刀身的鲜血。 花魁的裙裾和头冠并不妨碍他斩了一地尸体。那些尸体各个打扮讲究,锦衣华服,但来者不善,不是伺机投毒,就是藏着刀剑匕首。若非武士以这种打扮亲身露面,恐怕他们还会继续藏匿在掮客中,害死不知多少年轻女子。 提着长刀的武士有着一对长长的兔耳,面貌宛如精怪。溟濛烛光中,武士踩着木屐一步步靠近,似笑非笑,一双蓝眼睛像薄雾后的冷月。 “谁指使你们来的?” 这样说时,他的语气仍然温和,似乎只要老实交代,就能被放得一条生路。但他的敌人目睹此人下手之干脆,不会被表象迷惑,只是支吾两声,眼神移向窗外,便口溢黑血断了气。 武士盯着死者,静默几息,收刀入鞘。松开刀柄的一刻,他的手掌微微颤抖。武士垂下手,宽大的袖口盖住了几乎横断手腕的伤疤。他望向窗外细雨,正要差人来收拾房间,楼下突然传来一声尖叫,紧接着一片桌椅断折的巨响。

* 黑骑难得如此焦躁。要不是他得到的消息有关武士安危,外加他不知道武士的行踪,他也不会出此下策,招摇地闯入一家妓院的正门。 总而言之,这是最后一次。 黑骑再次挥起巨剑隔开数位打手的攻击,伺机朝楼梯口突围。 即使他曾经欠武士一命,这次的消息也足够还清,自己就不必被人情和承诺拘在远东之国。这本该是件好事,但黑骑心中仍有不知名的怅然,如雨雾笼罩心间,而朦胧的雨雾中有一双时隐时现的蓝色眼睛,更让他心神不宁。 下一刻,这双蓝眼睛的主人出现在他眼前。 武士踩着木屐,踏着台阶一级级下来,明亮的烛光镀亮了他裙摆上的绣线。 那身寻常男人穿着不伦不类的金红色打挂在他身上却分外合适。一丛盈盈摇晃的头簪,衣摆如鱼尾拖地,外罩斗篷,彩绘的花簇衬得他面容精致,高领交襟遮住了喉结,令人完全辨不清性别。 黑骑有一刹那晃神。 尤其是武士眼尾的描红,让他想起有一次武士喝多了,温顺地搭着耳朵,伏在栏杆上懒懒地望着他,眼睛里映着月亮的模样。 那时他说——

“哎哎,停手,怎么在这一家人打一家人。对了,还没向各位介绍,这位是我的朋友。” 武士弯起眼睛。

宣布歇业,锁好正门,武士和黑骑并肩走在深夜的街道上。 微雨靡靡,无人打伞。武士仍穿着那身复杂的打挂,背挺得很直,一举一动模仿着女性的姿态。这幅扮相让他像变了个人,引得零星路人频繁回望,却艳丽到令黑骑难以直视。黑骑不知该如何开口,越迟疑越是沉默。 在武士伸手别开耳前碎发的时候,黑骑终于忍不住问: “怎么穿成这样?” “不好看吗?”武士笑了起来,歪头看着他,“游廊的老板得这样穿才合适吧。” 武士的笑容和叩在盔甲上的雨丝仿佛在催促。黑骑本该沉默,就像以往武士问他这些问题一样不予理会。但他鬼使神差地开口: “你穿以前的衣服更合适。” 黑骑自知失言,武士的眼睛却亮起来,笑容更灿烂了: “所以你是在说我好看吗?” 他没有那么说。但黑骑看着武士那张笑起来格外艳丽飞扬的脸庞,欲言又止,权当默认了。

* 武士有一张无关性别的精致面孔,再加上头顶一对家兔耳朵,简直不似人类的长相,而像远东传说里惑人的妖精。 平心而论,黑骑没见过比他更好看的人。 而且曾经武士的刀法,甚至比他的外貌更惊人。 两年前刚来黄金港,误入匪窝时,黑骑见过武士出刀。与黑骑厚重的双手剑比起来,武士纤薄的刀有如蝉翼。但也就是那易折的一柄刀,刀光清冽如开春的河水,锐利如茫茫草原上的弯月,坚韧不绝似狂风骤雨,有劈山分海、斩断万物的气势。 那惊才绝艳的一刀,如裂弦有铮然响声,而后万籁俱寂。 武士挽了个漂亮的刀花,便把这刀光收进鞘里去。他对黑骑笑了笑: “你是外乡人吧?来这儿可得把鼻子放灵了。远东各州皆善调香,人贩子习惯往香料里掺迷药。都是不干净的手段。” 黑骑后来才知道,按照远东之国江湖上的说法,武士是实力和名声皆顶尖的那一批人。那时黑骑大概没完全清醒,鼻端还浮着异国的迷香,看见武士那少年般清秀的脸和湖蓝色的眼睛,只觉得目眩,像那鸿光般惊艳的刀法一样不真实。

* 黑骑最初来远东,正是听说这边的习武之人刀法出神入化,世间罕见。他本想拜师求学。有一位武艺高强的宗师,见了他就说:你的心不静,请回吧。 即便黑骑不清楚自己到底哪儿不够格,旁人一听宗师的说法,便都摆手说教不了。 但黑骑现在仍在黄金港。 因为某日巧遇武士,武士恰好听说过黑骑求学无门的遭遇,遇见苦主,长吁短叹一番,说:找我啊,我教你! 黑骑早已猜到,那天武士所说只是戏言。宗师不能教的刀法,武士看上去只是个不大的青年,又如何能教? 但源于武士的为人,黑骑仍然愿意相信他。 从那以后,哪有风花雪月良辰美景,武士就带他往哪钻。至于刀法,半点没提过。 再后来,黑骑替人押镖时,不甚撞破了朝廷公卿的腌臜买卖,被人一路追杀,重伤至差点丧命。也是武士听说他的困境,不远千里赶来,提刀断后,保黑骑逃出生天。 逃亡半路,黑骑伤得太重,寻到一处破庙修养,等了武士半天。在他心生绝望,正准备回去寻人尸首时,武士回来了。 血顺着他红色的羽织往下滴。武士好不狼狈,添了新伤不说,手筋也被挑了。那模样不像是死战,反倒像遭了好一番折磨。 黑骑替他包扎双手,看到那双伤口红肿、皮肉外翻的通红手腕,问他:为什么救我? 武士靠在石柱上,除了额角冷汗,看不出疼痛,只冲他漫不经心地笑:我还答应要教你刀法呢。你死了,我教谁去? 但你双手皆废,怎么教?黑骑张了张口,看着武士阖目,脸颊苍白地靠在一旁,话终没说出口。 只在他也躺在一旁,闭眼休息时,武士靠在那儿,能读心似的,不知梦语还是醒着,带着笑意说:能教。

* 武士养伤时,黑骑照顾了他好一阵。武士事事仍是单纯随性做派,不仅让人怀疑他到底有没有为残废难过。只有那一次,武士在中秋节拽着他上望海楼赏月,喝多了酒,垂着耳朵,盯着自己的手,罕见地变得一言不发。 不知呆了多久,武士靠在栏杆上,歪过头,对黑骑说:我喜欢你。 然后他凑过来轻轻吻了一下黑骑从不摘下的面甲。 说拿嘴唇碰了一下,更合适些。毕竟那只是一副钢铁打造的头盔。但隔着一层冰冷的盔甲,黑骑仍然觉得被碰到的地方如火烧一般烫了起来。 黄金港民风开放,时好男风,漂亮的小伙子和姑娘一样受欢迎。黑骑偶有担忧,以武士的长相是否会遭人觊觎。以前有刀法傍身还算好,现在的武士就像被拔了尖牙和利爪的奇珍异兽,保不准哪天遭遇不测。 黑骑不知道这样陪伴,报恩之余是否有不可告人的私心。甚至偶尔,黑骑看着倦懒地靠在躺椅中等着自己端茶喂水的武士,心中有着奇异的满足感。 桂花开时,武士的伤结了黑褐色的痂,黑骑替他上药时,觉得那像两道束着他的枷锁,刺眼又顺眼。 但黑骑从没想过武士喜欢自己。 焦躁像温泉里咕嘟冒泡的石头。当他把喝醉的武士搀回房间休息之后,黑骑思绪纷乱不堪,一会儿想到武士拔刀时惊艳的锐光,一会儿想到武士明亮恣意的笑容,一会儿又想到武士手伤发作躺在椅子上痛得喘气……还有不久前隔着房门听到武士自渎的哽咽气音。 黑骑感到盔甲里涌起热意,像在中秋这夜,望海楼的酒盏中听到潮涌声。 他近似于逃地离开了。

“哎,怎么还跟以前一样,铁葫芦一个。”武士摇头,双手拢在打挂的长袖里,撇嘴道,“逗一下就躲。”

中秋后有段时间,他没有跟武士联系过。武士就像不在意自己双手被废了似的,也并不在意黑骑突然消失。因此黑骑疑心,中秋那日是武士心情不好,拿他取乐,于是仅剩一股被人戏弄的隐怒。 黑骑如常接委托,频繁得到武士的消息。 武士风光依旧,道上还没人知道他手废了。此后,他从一位毒辣的老鸨手中救下了几位差点被淹死的游女,又筹了些钱在花街开了妓院自己当老板;招募江湖人士当打手,抢来若干花魁,混得风生水起……哪有男人做老鸨?简直离奇!这事被花街津津乐道,传得五花八门。黑骑起初难以置信,不知这人犯什么毛病,但又觉得,任何事只要放在武士身上,就不足为奇。

* 这次黑骑得到的消息,仍与当政人员有关。他前不久接到望海楼的委托,路上护送一位公子哥,酷爱闲言碎语,说武士又惹了幕府大名,甚至失手杀死了某位大名的儿子。 这可不是废一双手就能解决的事情了。 无论武士打算甩脱追兵藏起来,还是干脆逃往别国,黑骑扪心自问,他还能帮武士一回。

但武士的回答永远在他意料之外。

“我走不了,也没地方藏。” 武士满不在乎地笑着,不知真情假意,“我现在可不是孤家寡人,还有那么多姐姐妹妹要我照顾呢。我走了,她们上哪去?”

黑骑停下脚步。

武士往前走了半步,袖子轻飘飘地从黑骑身前擦过。 黑骑下意识要去抓,但只是握紧了手。

“你……” 这声音诡异到不像从人的喉咙里发出来,反而像一具生锈的盔甲艰涩地动了。 武士转了转耳朵,回头疑惑地看着他。 冬雨冰冷,夹着丝丝土腥气。熟悉的隐怒翻了上来。 黑骑缓缓深吸一口气,极力平静地问:“你打算怎么做?” 武士煞有介事地说:“除了杀该杀之人,我也没做过什么坏事。有人来,能劝就劝,要劝不动,仍要当走狗,那只好杀了。” 两句话差点把黑骑气个半死。 随后武士忽然笑了,语气变得轻巧又柔和: “但他如果敢动我的人,就让他从那个位置上下来,我看也不错。”

话已至此,不必再谈。 往回走的路上,黑骑无声地叹了口气。武士现在拿什么威胁一个有武装势力的幕府官员?他想不明白,但愿武士对双方的水平心里有数,不是真的要拼个鱼死网破。

一路无话。走到半路,黑骑忽然感觉身后有人跟踪。 借花魁宽大的袖袍遮掩,武士悄悄地抓住了他的手。他不太能使力的指尖在黑骑掌心的皮革里写写画画。 做掉他们。 黑骑捏了一下武士的食指当做回应。武士笑了一下,没再写任何东西,只是挠了挠黑骑的手心。

武士带黑骑散步至一处偏僻的巷子,一路尾随的人便纷纷跳出阴影,将二人团团包围。 未等黑骑拔剑,为首站出来一位漆黑蒙面的忍者,客气地朝武士拱了拱手。忍者不言不语,其肩上停着一只黑色的乌鸦,张口冒出一阵沙哑人语:

“当日一见,惊为天人,日思夜想,辗转反侧,望君赏光,府上一叙。” 黑骑握紧了身后的剑柄。他不习惯远东之国文绉绉的话语,但至少听得懂,正经请人绝不是这么请的。黑骑不知道武士到底摊上了什么事,现在看来,大概不是杀人这么简单。 黑骑看向武士。武士脸上端着漂亮的微笑:

“这是你们请人的态度?”

乌鸦再次重复:“当日一见,惊为天人,日思夜想,辗转反侧……” 这是没有商量余地了。

黑骑压下心底莫名的怒火,略一清数包围人数,决定先下手为强,便借拔剑之势抡圆了武器朝为首那人斩去。 忍者身形飘然而散,这是个影分身!而乌鸦受惊,嘎嘎叫着飞了起来,在雨夜中异常刺耳: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月黑风高。 敌人同雨声沙沙作响,如群狼环伺。阴影蠕动,黑暗中人影幢幢,一时间分不清谁是真身,谁是影子,人数竟比之前要多出两倍不止。 但无论是真身还是影子,刺来的武器看着都是真刀真枪。黑骑不敢小觑,挥起巨剑一一拦下,刀剑匕首只能在那厚如门板的双手剑上留下浅浅的划痕,越过剑刃的刀枪,也只擦过黑骑密不透风的盔甲。 远东之国近年不兴战事,更无巨兽困扰,习武者以锋利灵巧见长,唯快不破,少见如此厚重、沉闷、呜呜作响的钝器。说白了,黑骑的剑,本不是杀人的武器,黑骑的盔甲,也不是防人的盔甲。以至于他这身打扮,遭众人围攻时,更像是一只嶙峋的野兽。 尽管如此,面对人多势众,还有一人要保护,黑骑难免左支右绌。他意图突围,却发现身后武士纹丝不动。 雨下得大了些,浸湿了武士的衣服。那身金红色的裙裾,像浇满了血。他的双眼幽如鬼火。 武士背后折叠的繁复的衣褶之中,因雨水淋湿,透出一只长长的刀柄。 乌云隆隆翻滚。

武士背手,拔刀。 这种携带武器的方式,江湖上闻所未闻。以至那一截雪亮的刀光,有如一道闪电,从武士的脊骨中抽出。自此后有江湖传言,那武士果真是山上精怪修成人形,不仅面容绝艳,雌雄莫辨,甚至能以身骨作刀,神光出鞘,生者必灭。 而当时在场之人,只见那骤然舞起的白光,如鹅毛大雪,如掠影惊鸿。天上地下,无处不是。世间再没有如此快、密的刀,如雷声滚滚,暴雨泱泱。 袭来的刀剑,影子和真身,乃至细雨、夜风、雷云,一息之间,纷纷似烛灰崩断,烟尘俱散。

雨停了片刻,而后又沙沙地下。

* 在当时黑骑看来,纷乱刀光,却是“净”。 武士曾被挑断筋腱的双手,如何能使出这样的招式?真似是从天上借来的刀光,同山巅大雪,天地皆白,或暴雨过境,涤荡万物。如自然之伟力,合该如此干净、纯粹,无心无情,不掺杂念。 黑骑左思右想,实在难以形容这一刀给他的感觉,便只能称之为“武士”。 像黑骑初来乍到那回,粹烁的刀光劈断了外物浑杂的形貌,迷香散去,他只能瞧见武士瓦蓝的双眼。 黑骑恍然大悟,那日宗师所说的是“你心不净”。 黑骑心里装了太多事情,同他的盔甲一样沉。国家,战争,贫穷,责任,这些东西像鞭子似的催赶着他变强。黑骑是谓既难以正视自我,亦不能心无杂念,因此得借外物作壳,只当裹在钢铁中的并非血肉之躯,便能以一当百。 可武士与他相反。他最出名时的打扮,不过一只斗笠、一袭红袍、一柄刀而已。斗笠轻得似云,衣袍飘荡如风,刀身薄如蝉翼。乃一颗无遮无暇的赤诚之心,不惧乌云蔽日。

* 一地尸首,污血横流。 武士收刀归鞘,挂回腰间。 那违背常理的力劲在他收刀之后就松懈了。武士面色苍白,他想冲黑骑露出一个笑容。但看黑骑的眼神,没能做到。 黑骑的手不知往哪扶,只好搂着武士的腰,问他: “你的手怎么样?” 早知黑骑吃这套,他就该早日卖惨。武士短促地笑了一声: “好得很,断不了。” 黑骑不信,把他的袖子挽起来看手伤。武士肘部以下一片通红,一道崎岖的伤疤在手腕处凹陷下去,截断筋脉,像一双束着他的枷锁。 黑骑不能想象,这双手刚才到底怎么握得住刀。又想到武士面对追杀时不以为意的模样,黑骑回过味来:他恐怕不需要所谓的搭救和保护。故意说惹他不快的话,只是又在逗他。为此忧虑的黑骑,反而关心则乱。 黑骑不免一阵气结。 他原本想,就算武士不走,今晚也得把他绑上船。即使武士死了,黑骑都得把尸体拖回去。 远东之国不乏炼人的傀儡术,黑骑再清楚不过,以武士的模样和作为,就是死了,也不会有人放过他。与其死后被他人玷污,不如黑骑给他个清静。 这念想叫黑骑觉得,自己跟那些追杀武士的人,或许没什么不同。甚至在某个晦暗的梦中,黑骑回到那个破庙,发现了武士的尸体。庙外秋雨敲打梧桐,他把面色苍白的武士按在地上,剥了他带血的羽织和袴,像撕开一片火红的落叶,扯断一只蝴蝶的翅膀。 ……好在,此刻他还活着。 黑骑看着武士靠在墙上皱着眉头,颌角滴汗的模样,某种肖似的记忆忽然闪现:武士这双半残的手,那日也能自慰得了吗? 黑骑冰凉的手甲触碰上去,武士平日酷爱大呼小叫,此刻一声痛呼都不见。他垂着眼睛看黑骑,眼妆在细雨中雾蒙蒙的,像妖精,又像艳鬼,仍在说半真半假的玩笑话: “我好疼啊,你能不能亲我一下?” 黑骑放好他的袖子,没说能,也没说不能。 “你总是什么都想要。” “人就一辈子,当然得潇洒自在,随性而为。我想要,又如何?” 黑骑支着武士的身体,扶他朝住处走去,好一阵才突兀道: “我也在其中?” “话不能这么说。” 武士低声说,“我心悦你。事可强求,但人不行。不乐意就是不乐意,我既不爱受人所迫,也不会强迫别人。”

* 武士在黄金港摸爬滚打,精通人情世故。但他琢磨不透黑骑。看不见黑骑的表情是一面,另一面,黑骑就像个无情无欲的铁人。这真叫武士好奇。他行走江湖,从没见过黑骑这样的铁葫芦。好像那壳子就是全部,敲一敲,晃一晃,里头空荡荡的还带响,却没有一副人类的身躯。 武士有时候是存心逗弄黑骑。然而,黑骑油盐不进。再精致的酒水和美食,武士未见黑骑享用过;招摇过市的美女名妓,黑骑吝于给一个眼神;文人墨客赞不绝口的美景,黑骑最多看两眼;只有路过比武擂台时,黑骑会停下来仔细观摩。 武士从未见过他这样的人。 这样一个无情无欲的铁葫芦,却在武士翘着腿,随意问他“你就不怕我在骗你,还要伺机害你”时,用不太熟练的远东官话认真地回答“我相信你”。 有一阵武士肆意妄为,通缉令贴得到处都是。黑骑把画着武士面容的通缉令揭下来,转头交到武士手上。武士点钞似的数着通缉令,感叹道:要是哪天我想不开跑去自首,那岂不是发财了。黑骑,你缺钱吗? 黑骑似乎听不懂他的言下之意,只是摇头,回答:我不需要。 黑骑需要什么呢?武士唯一确信的是,黑骑爱看他练刀,也爱看他跟人过招。可惜这点随着武士的手被废去,变得难以实现。 武士何时考虑过别人怎么想,凡事想做就做了,偏偏喜欢上黑骑这么个铁葫芦。 他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黑骑的?武士不清楚。或许道理就是一物降一物,早已把情爱琢磨透彻深感无趣的武士,非要把空壳似的黑骑弄个究竟,用尽手段,计无可施,自己便栽了进去。

武士一路被黑骑搀回屋里。他在花街附近租了个小院,却不常回来。作为老板,武士在店里也有间卧室,平时照看生意就住在那边。要说休息,还是自己的院子舒服。 武士甫一瘫在铺上,半点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黑骑替他摘了头饰,烧了水,便问武士:“你的药呢?” 武士哼哼两声,头往一侧的柜子偏了偏。 雨雾从门帘外一阵阵飘进来,武士听着黑骑盔甲细微的响动,一时昏昏欲睡,懒散地闭着眼睛。

大夫给武士开过药和镇痛的熏香。 武士心里清楚,这种熏香除了镇痛之外,还有另一重效用。他本没往心里去。疼得难忍时,没有叫自己硬生遭罪的道理,因此确实点过几回。 然而,镇痛的香让武士做起了荒唐的梦。他梦见他在亲吻黑骑。谁能想到铁葫芦一样的黑骑剥开壳,里头竟像一块烘软劲韧的栗子糕,异域肤色带着热腾腾的水汽,汗水滚动,似在这人褐色的皮肤上刷了一层晶亮的蜂蜜。武士在他的颈项和胸肉留下牙印,抓着黑骑劲瘦的腰把自己楔进去,如同埋进春雨后湿润的沃土。黑骑则任他摆弄,身体起伏颤动,似一片山峦遭到地震,但像往常一样不大有声音,只在因快感失神时泄出一两声呻吟。 黑骑越是嘴硬,武士越想听他出声,一时间往日见闻皆成了折磨黑骑的方法。 人会对挚友有非分之想吗? 武士一觉醒来,大汗淋漓。他怎么都想不到,偏偏出现在他梦里的人是他视作挚友的黑骑,偏偏他难得使力的是双手。 他养伤时,黑骑来给他送餐。那日武士正好忍痛自渎。一门之隔的黑骑不知道武士的窘境,他每说出一个字,那熟悉的声音都让武士紧张地喘不过气来,却硬得头晕脑胀。 武士沙哑地把黑骑打发走,却禁不住幻想黑骑推门看到自己的模样,主动剥下身上的盔甲……手腕的疼痛在快感中变得麻木,武士抖着手泄在床单里时,黑骑早已离开。 武士心中莫名怅然。 随后武士借酒壮胆。表白当日,美酒,佳节,桂花摇曳,沁人心脾,气氛恰好。黑骑仍然不动声色,送他回屋,替他脱了衣服鞋袜,塞进被褥,四平八稳地离开了。 只剩武士睁眼躺在床上,毫无醉意。 月光清清冷冷。 黑骑此后没有再来。 武士等了黑骑一天,明白这就是婉拒。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他看着天上满月,忍不住叹气,自己终于也有想做却做不到的事情。

* 当武士闻到熟悉的气味,猛地想起那要命的熏香,眼看黑骑已经点好香炉,青烟缭绕。 黑骑点它做什么?武士一个激灵从塌上翻坐起来,想捞起茶水把火熄了。 奈何他今日运功过猛,手指已难以屈伸。武士豁出面子,用牙叼起水壶,倒了碗水,又叼着茶杯,小心谨慎地往香炉旁边挪动。 不料他这番折腾,黑骑端着煮化的药膏回来,刚好瞅见武士叼着杯子横行的鬼祟模样。武士心虚,一松嘴,当场打了茶杯。 黑骑问:“你在做什么?”

武士脑筋转的飞快。 不能说实话,他武士是什么人,怎能承认自己害怕催情的香?他张嘴胡扯: “我刚口渴,想喝口水。但闻着这香气味不对,别是受潮变质了。” 黑骑放下药膏,走近柜子翻找香料。趁黑骑转头的空档,武士脖子伸得老长,殷殷盼望,恨不得黑骑立刻把香炉熄灭。 但当黑骑转过身,武士故作一切正常。

“我不会害你。”黑骑把香料包拆开放在他面前。

坏事。 “我不是这个意思。”

黑骑应了一声,不置可否。 他替武士倒了水,喂他喝了,屋外雨声仍未停息。

随后黑骑脱掉手甲,示意武士把手腕露出来,替他敷药。这套流程黑骑往前做过几次,他这样自然,就像从没不告而别。 武士嗅着药香,心念躁动。黑骑只是摘下手甲,从尖刺中剥出一双属于人类的双手,便有种不常见的色情,像这铁葫芦忽然开了窍。黑骑托着他的手,淡红色的膏药在武士的手腕上推开,沁进凹陷的伤疤里。武士为这亲密的举动额头冒汗,难忍的疼痛在消退,热意勾出了武士的妄想。 在武士的梦里,黑骑这双手不止一次帮他解决过窘境,甚至被他扣紧压入床单,颤抖发红,青筋隆起。 黑骑此刻确实离他很近,那双亮色眼睛就在面前,像两轮能亲吻到的月亮。 武士如坐针毡。 忽然他想:这样未尝不可。香料同样会影响到黑骑。 武士忍不住又想,黑骑情动时会是什么样?是人就会有情欲,黑骑也会在盔甲里燥热发汗,恨不得把这身外壳脱下来寻求解脱;又或者他只是默默忍受。但盔甲里没有余裕,勃起的性器挤在蒸笼似的铁壳里,如同遭到捆缚,微微摩擦便酸痛难耐,他仅靠和壳子的碰撞饮鸩止渴,就像在茧壳里逐渐被烤化的蚕蛹……以黑骑闷声不吭的性格,恐怕他真的射在里面都不会让人知道,还得背地里偷偷处理湿黏的精污。 武士瞪着黑骑露在外面的手掌,恨不得他握着的是自己身上别的东西,一时间头脑发昏,口干舌燥,宽松的衣裙都觉得紧绷。他不信黑骑真的毫无欲望,因此到时候大可以称之为互助,骗黑骑满足自己的妄想。 但武士最看不惯强人所难。就算是做这事,也得确实你情我愿才行。

黑骑替他敷好膏药,扎上纱布。武士清清嗓子,歉意道:

“实在对不住。我刚想把香炉熄了,它有催情的作用,我担心对你有影响。”

黑骑站起来,关上门,看了他一眼,眼神奇异。像困惑,又像毫不意外。

武士竖起耳朵,听见黑骑平静地说:

“我知道。”

武士张了张嘴。 他想起刚才自己迷糊的时候,香是黑骑主动点的。

* 武士不好男色。与男性交合本就不如同女性来的自然。要说玩男倌图个新鲜好看,男倌身上有的部件他武士也有,新鲜就那么一阵。违逆人道的调教手段,武士更是不屑。而以武士的皮相,真没见过有谁能在外貌上让他高看一眼。 往日去寻乐子,那些清秀小倌要么盯着他移不开眼,要么脸涨得通红,好像武士才是那个被摆上台供人挑赏的倌。可气。分明是花钱享乐,哪有他吃亏被享的道理。 但对黑骑又不同了。武士喜欢黑骑,便巴不得黑骑给他些回应。黑骑是看上他的外貌也好,实力也好,甚至武士故作柔弱,恳求撒娇亦无妨;又或者,武士隐隐盼望着他对黑骑是求而不得的喜欢,真得到回应了反而能放下,重回自在的挚友关系。 然而黑骑不容他试探。以前是油盐不进,眼下是毫无退路。

熏香在室内盘旋,淡香过后,反常的甜腻像打透油纸的水滴,令武士头晕目眩,眼前火光斑斑。 等回过神,已不知何时被黑骑按着后颈,似擒着猎物似地压在床上,另一只手则去解他和服的丸带。武士挣动了两下,却浑身虚软,双手使力不得,丝毫不能撼动黑骑。忽而一股异样的热潮腾了起来,武士心念电转,猜到黑骑喂给他的水怕是不对。 黑骑大约不甘雌伏人下,便先要令他无力反抗。不能好好商量吗?真是个不开窍的锯嘴葫芦。武士喘了口气,垂着眼睛,面上露出惨笑,委屈至极。 “你不会害我?” “不会。” 黑骑回答,听力极好的武士辨出他的嗓音有一丝不明显的喑哑。黑骑脱他衣服的动作并不熟练,不知远东花魁繁复的衣裙从哪下手,一只手窸窸窣窣地从武士身后摸到身前,几不得法,摸得武士腹下燥热。武士险些气笑出声,动了下肩膀,卡住他后颈的手又收紧了些:“别乱动。” 武士自顾自叹道:“我这手现在是废了,还能怎么乱动……哎,拜谁所赐,倒是我看走眼了。” 黑骑拽开他的腰带: “你后悔了?” “我只是心里难过。我这样信你,你却不信我。” 黑骑沉默几息,剥开他绘羽的振袖,近乎安静道:“我相信你。” 黑骑倒是不掐他了,而是将武士翻过身来,隔着衬裤揉他半勃的性物。武士见黑骑已摘了头盔,皱眉盯着他,似关心又似犹疑,只觉浑身血流都往身下涌去。 黑骑面上不显,但手上全是一副伺候人的态度。隔着衬裤挑摸够了,手指钻进武士的衣摆之中,触碰到那根鼓胀的器官,耳朵上的红晕便一路往颧骨上蔓延,在他深色皮肤上,像是被熏透了,有着油彩般深沉艳异的质感。而一滴热汗顺着黑骑的脸滑至下颚,要落不落的,看得武士分外干渴。 他舔了舔嘴唇,问道: “你自己也喝了?” 黑骑又不做声。但极近的距离,涣散的目光和滚动的喉结都逃不过武士的打量。 黑骑真是能忍。他这模样,要是套着壳子,怕没人能看出来。武士不禁咂舌,以至于有一刻想到,罢了。让他喜欢到这份上的,只有黑骑一人,给他又怎么样呢? 武士好容易做完心里建设,然而其后更是超出他预料——黑骑把他摸到硬痛,并没有碰他的屁股,反而脱了自己的裤子,露出一双结实的腿。他抬起身体时,武士分明看到那翘起的男根之后有一线细窄的肉缝,那是绝对不该出现在男人身上的器官。 黑骑微微喘气,用那个湿滑窄小的穴蹭他硬挺的柱身,像一张泌水的唇要先把这东西也润湿似的,做得相当熟练。这场面远比武士想象得更香艳。黑骑缓缓地动腰,靠他的性器磨自己的屄,时而让蕈头滑进去顶住里头的肉核,面上竟然还是一副冷淡模样,只有鼻尖溢出颤抖的热气,和硬物碾到唇肉里时挤出来一小股晶亮的水液……他做这事确实是极为安静、不大有声息的,像突然彻底哑巴了,又像一只偷惯了腥的猫,若非武士睁眼看着,只怕会觉得自己做了个无声无息的春梦。 黑骑不愿说话,武士回过味来,却不可能让他如愿以偿。他等候多时,双手已恢复些许知觉,便趁黑骑把自己玩到有些失神时按住他的大腿,故意往上动了动腰。黑骑忽地睁大眼睛,贴着武士性具的穴抽搐几下,热液涌出,竟然直接去了。 武士心中有了几分了然,趁黑骑高潮后缺失气力,他绞着他的腿把人压下去,笑着问道: “这就是你躲我的原因?” 武士靠近黑骑的胸膛,指尖在他挺起的褐红色乳尖上弹了弹。他的手这会儿没多少力气,但用作调情够了。黑骑绷紧胸膛,垂下眼睛望着武士的手: “……不是。” 至少不全是。黑骑又想说“我没有躲”,但想到自己逃避似的撂下武士几个月,却说不出话来。 武士支起身体,趴在黑骑身上,鼻尖几乎跟他贴着。 “好吧,不是。但被人表白,好歹给个回复,艾欧泽亚的告白不至于跟这边不一样吧?” 武士眼神亮晶晶地望着他,每到这时候,看着本就年轻的武士更像个恣意少年,黑骑一阵目眩。武士又说了一次: “我喜欢你。” 他低头亲了亲黑骑的脸,又觉得不够似的,亲了一下他的嘴唇。只是这种亲吻,便让黑骑从脖子往上都开始泛红。 “你这儿太敏感了,不能碰,是不是?还是说,你更喜欢没动静的类型?” 黑骑闭上眼睛,不能直视似的,恍惚点了下头,又道:“你的手不是……” “我非要摸会怎样?” 武士打断他的话,手指贴着黑骑的小腹滑下去,摸到硬挺的茎身下方。那儿并不是正常男性会有的睾卵,而是平白裂开成了两瓣肥厚的阴唇。黑骑绷紧了腿,似是排斥又似是要把武士的手吮进去,瞧着甚是紧张。武士将指尖挤进颤抖的窄唇里,便觉得到处滑腻腻得淌水,当他使了些力气扣弄肉缝里的凸起,黑骑上面的嘴唇也闭不住了: “不能,会撑不住的……” 平日闷声不吭的黑骑竟然藏了这么个秘密。武士心头滚烫,觉得黑骑害羞起来别有风情,一边探他的穴,一边逗弄道:“怎么个撑不住法?莫非太小了进不去?要是我摸一摸就会潮喷,万一真的插进去……岂不是都要尿了?” 嘴上说着不能,黑骑却没有真的制止,只撑着武士的肩膀,硬捱一句句荤话垂着脑袋发颤。他抿紧嘴唇不再作声,却叫武士觉得自己全猜中了。 完蛋。武士本来觉得自己对这种强迫似的欢爱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他本来喜好放得开又会调情的床伴,却没想到黑骑这性格能把明明你情我愿的事也弄得欲拒还迎,而且他还分毫不觉扫兴。 黑骑这样碰一下都流水,要真把他肏开了,那又会是什么样呢? 武士从小在花街的女人堆里长大,对情事相当熟悉,指尖捻着黑骑腿心的珠蒂,一会儿揉按一会儿轻拧,拨弄豆子似的。黑骑抓住武士的胳膊,本意是阻止,却又不敢使劲触到他的伤处,便像是扶着他的胳膊故意挨指奸。没过几下觉得底下酥软不堪,实在挨不住了,难堪地说: “你的手还……” 武士哪愿意听他说后半句,当即道: “不会吧,这就不行了?” 黑骑果然绷紧咬肌,不再吭声。被武士明显故意地重重弄了几下之后才从唇角溢出喘息。 “唔……你这人……” “不是夸我的话我可不听啊。”武士笑了,从他湿淋淋的穴里抽出手指,抹在黑骑的小腹上,“我这么体贴的人,整个奥萨德都找不出第二个了。你可得好好哄我。” 黑骑为这番无赖似的发言张了张嘴,还没说出话来,就被武士推高大腿肏了进来。他那双总平静着的眼睛都睁大了,瞳孔微微瑟缩,含混地发出气喘。 喘息的不止他一个。武士按着他的手,如愿以偿地将自己楔进去,便瞧着快活得不得了,呻吟张扬得好似能抵十个黑骑那样的闷葫芦。黑骑昏乱莫名,转瞬以为武士才是被肏的那个。他汗湿的妆容既红艳又妖媚,长发和火红打卦帘子似的遮下来,仿佛山里的妖物成精。黑骑剥了外壳赤身裸体地被武士瞧上一眼,就像中了远东的蛊毒,极力控制着自己的羞耻、抗拒和浑噩,只因他从外到里都被剖开似的陈在武士面前,畏惧自己扑通作响的心都裸露出来,再没有丝毫遮掩迂回的空间,一时完全没空管武士那昂在自己身体里的东西,张着腿被干到了底。 他顺从地受着,发了情蓄着水的穴便让武士舒服至极,又亲了他一下,腻着他的嘴唇低声说喜欢,好喜欢,里面湿湿热热,又软又紧。而后图穷匕见,说“想全部进去”,顶弄一次次挨着他的紧闭的宫口。那东西尺寸相当可观,不论如何还是异族的性器。黑骑感到小腹胀得发涩,分明快受不住了,还要硬着头皮道:“可以……。” 已决定做,就毫无退路,被奸透也是正常。黑骑有心装作浑不在意,免得丢了面子。却碍不住武士精通风月之事,早就知道他的雌穴稚嫩,稍激烈些便本能地痉挛排斥,全然是没受过快感滋润的处女穴。他嘴硬的模样让武士觉得分外有趣,也不挑明,只是耐着性子一个劲厮磨。 “哎呀……太窄了,这让我怎么进去?”武士碎碎絮语时活像只惑人的狐狸,“你不会不知道要放松吧,屁股太紧,腰不要用力……我捞着你的腿呢,别夹住呀。” 黑骑情不自禁地照着他说的做,身体却本能地为那恐怖的深度发起抖来,明明还没有被肏进最深处,已是喘得接不上气。到这地步武士知道是极限了,嘴上说着“我可要进去啦”,手指在他腹部轻按着那宫腔的位置,惹得黑骑夹紧他的腰,唯恐他真的动作。武士抽身后退,大有要攻城拔寨的趋势,黑骑当下连眼睛都阖起来,一副引颈就戮的模样。 武士忍不住笑了,直到仅剩顶端在里面,才发力顶进去。黑骑被压在榻上躲不了,便被结实地干进去,比屋外雨丝更急。但未经人事的穴哪受得住这样猛干,黑骑一点儿也顾不上辨别武士究竟弄到哪了,只能崩溃地哭喘。 武士又吻他,牙齿轻轻地啃他的嘴唇。交织的呼吸让黑骑喘不上来,忽而觉得好像也不是那么难受。这个念头一发不可收拾,他渐渐觉出焦渴,每下都被干得发抖,屁股都挨不住床板,分不清是哪一处传来的快感,又或者全身都被打开了似的。黑骑忽然绷紧臀肉被榨出淫水,前头也一股股喷精……昏沉了好一会儿,才发觉武士正望着他,狡黠地笑。 “我还没过半呢,你就爽成这样啦?真有这么舒服吗?” 这下饶是向来隐忍的黑骑,也感到被耍得毫无颜面,燥到了耳根,大有视死如归却被武士愚弄了的羞辱感。至于他自己大腿夹在武士腰上且抖得不成样子这就更难启齿了。被干得指尖发麻,却不防碍黑骑强撑着拽住武士的衣领,要冲那游刃有余的漂亮脸蛋上打一拳。 双手半废的武士哪打得过他,立刻伏下耳朵可怜兮兮地卖乖: “我的错,是我错了。我不会上来就对你那样的,我发誓!我知道你是第一次,进去会很痛很难受,我这么喜欢你,怎么忍心那样做嘛!” 黑骑气喘吁吁地松开他,一双眼睛不知因愤怒还是委屈眼白通红。见他消气,武士又换上一副甜言蜜语的面孔,温温柔柔地把他压回床上,嘴唇贴着他的唇,低声道: “你看,要是你不乐意,我怎么可能强迫的了你。但你也在逞强,无论我怎么做都无所谓的样子,你猜到我会进去,也不拒绝,为什么呢?” “——你好爱我呀。” 黑骑绷紧嘴唇,鼻翼翕动,脸涨得通红。但没捱几下肏便抓着武士的手,又抖着双腿去了。 武士趴在他身上呻吟,动作却毫不含糊,弄得他痉挛的甬道里感到阵阵胀痛。但接二连三的高潮让黑骑提不起半点怒气,平时训练有素的身躯像换了脑筋似的对武士言听计从,好似被熔铸成一柄刀鞘,只为纳刀这一事而生了。他忽而感到那东西在加速冲刺,便更是被肏到了恍惚的边缘,抖得几乎散架。 武士黏在他耳边一遍遍说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好想射进去……求你了……” “不……不行……”黑骑从没想过跟人做这样的事,急忙重申:“绝对不行!……” 武士眯着眼睛笑:“又没说都射进去……哎呀,难道你想把我的东西全都吞下去……?好贪心的一张嘴啊!” 黑骑气结,索性闭上眼睛。武士自知逗他逗过头了,好言好语地卖乖:“我错了,真的,我不会弄进去的!万一怀孕了怎么办?” 他说的自然是无稽之谈。维埃拉和人族之间压根没法诞下子嗣。但把黑骑说得猝不及防,他往前都把自己当男性看待,哪里有过怀孕这种考量。恍惚间真却感到了自己小腹隆起的那一天,无法遏制的慌乱和羞耻让他缴紧双腿连连痉挛,一时间胸腹的汗珠俱像在鼓面上震动。武士住了嘴,嘶嘶吸气,被夹得耳朵毛都炸开了,掐紧了黑骑的手,又因手腕用力而感到伤口刺痛。 武士正需要疼痛让自己清醒。不然刚做了保证,就被夹射在里面,这像什么话?可他的手反被黑骑挣开又握住了。黑骑避开他的伤疤,手掌覆着他的手背,短促地说: “别…你的手……” 武士瞬间心脏漏跳,很不像话地一泻千里。 维埃拉为繁衍而生的射精量根本不是任何一个人族能承受的,更何况黑骑性器紧凑、雌穴生得窄小。即使武士回过神来往外退,也把他灌得够呛。黑骑粗重地喘气,湿淋淋地躺在他身下,仰露的喉结间或吞咽一下,脱力又惫懒地沉默着。只有一双亮色的眼睛烛火似的烫在武士身上,也像火光一样跳动恍惚。 黑骑随时有力气反抗,却真让武士弄得狼狈。那没射完的精液几乎糊满了黑骑的腿根,飞溅到他深褐色的胸乳上,底下的穴还在一抽一抽地吐着浓精。那儿比黑骑身上其他地方色素稍浅,充血透亮的熟红分外艳丽,像一把糜烂在沃土里被精水淹没的花瓣。 只是这一打量,又让武士硬得头晕眼花。但他知道人族有不应期,便只是呻吟和哼哼,在黑骑的大腿上磨蹭。 黑骑叹气,抬眼看他,眸光在烛火中倦懒地灼亮。 武士被黑骑瞧得浑身不自在,忸怩地说: “对不住……我不该弄进去,让你难受了……” 说是这么说,武士一双蓝眼睛巴巴地瞅着黑骑,想要什么几乎都写在脸上了。 黑骑哼了一声,让人分不出是真笑还是冷笑:“没事。” “真没事假没事?” 武士竖起耳朵,双手眼看着又不安分起来。再次得到肯定的答案,那点忸怩很快荡然无存了。他手指探进黑骑湿淋淋的穴,轻轻拨弄着,搅出响亮的咕啾声,听得黑骑耳根发烧: “你在磨蹭什么?” “等你邀请我呀。”武士这会儿又矜持起来了,“不然多没礼貌呀。” 黑骑被这摸不着头脑的说法气笑了。他按着武士的手,并着他的手指一齐插入自己的中指,这对刚被开垦过的穴并不过分。 “你的手不行。”黑骑礼尚往来地挑衅,“换个东西。” “好哇,这么快就学坏了!” 武士确信他没事,便扒开他的手,顺着之前的精液干了进去。 “……好舒服……”武士腻在他身上直哼哼,撒娇似的,底下动静却分毫不温柔,这下捅得比之前深,黑骑绷紧嘴唇沉沉地呼气,双眼一时麻木地发怔。 而且还越来越深。 黑骑发出了半声破碎的气音。这次他被实实在在地顶到头了。那东西打桩似的一下下挤着狭小的宫腔,几乎要给肠胃都挤变形。黑骑推着武士的手不敢太用力,仅双腿缠紧武士的腰,将红色打褂濡湿一片,花纹绣线全洇浸在淫水里。他黑沉沉的眼睫仅在被弄狠时翻出一丝亮色,武士却依然不饶过他,甜言蜜语地赞叹道:“好厉害呀,真的全都吃进去了。里面这么热情,怎么面上还冷冰冰的?你快摸一摸,底下这张小口可是能干得很呢。” 说着便引他的手去探两人楔得严丝合缝的地方——几乎已同一汪舂烂的米没什么两样了。黑骑垂着眼睛,黑发一缕缕坠晃,金眼珠笼在夜雾里,已是被肏得失神,迷茫地看着自己噗嗤噗嗤作响的肉穴,摸到靠里翻肿的肉唇,既烫又湿,早已热化了似的不复原好的模样了。他全任由武士摆弄,被干的手脚痉挛,竟也兴不起什么拒绝的念头,不多时好似连理智也被肏了出去,克制不住地叫了一声。罢了颠颤着仰过头去,穴肉猛得抽搐,臀肉一阵阵绞吮着里头的孽物,随后一阵淫水汹汹。黑骑耻得别过头去,仅以颈子上吞咽的喉咙示人,分明爽得神魂颠倒,却这样忍耐,武士越发觉得心痒,憋着乐,点着黑骑的胸膛: “又去了?怎么这样容易潮吹,前面硬得精神也没点反应,穴里竟有这么多水吗?还是,已经觉出乐趣了?”武士又凑到他耳边,亲亲热热地将他搂住:“可你瞧着是个没经过人事的男人,我不会把你肏得爽坏了,今后要变成女人了吧?” 他偏把明摆的事声张出来,调笑令黑骑既羞耻又难堪,剩些力气,无论如何也不想见武士像吸人精气的妖物一样婉转得意。黑骑扣住武士的下颌,索命一般拽下来,用自己的唇堵住他的嘴,把武士没说完的话压成一段挣扎的呜呜。这下他心里总有了点得胜的舒畅,尽管就似肉包子打狗不知便宜了谁,不多时又被武士勾着舌尖吻得气喘不过来。 武士就喜欢看黑骑被磨得不行露出反应的样子,一边扶着黑骑胸膛的手不知是真没力气还是装的,跟挠痒似的拨弄他的乳头。那颗深褐色的肉粒像泡胀的豆子一样肿着,乳孔红艳艳地咧着小口,被武士拿指甲尖来回刮弄。黑骑痒得打颤,挺着胸膛好似往他手里送,既挨着肏又被玩弄胸乳,唇舌被吻得啧啧有声。黑骑嗯嗯呼气,又哑又喘,连抗议和呼吸的能力也失去,眼看着手脱力滑下去,拽着武士的衣摆,求生般绞在手上,仿佛一只滚烫的铁炉被火海烧至沸点。 蜡烛摇摇的昏光即将燃尽,接连高潮使黑骑意识昏沉。雨许是快停了,他恍惚听到屋檐嗒嗒滴水的声音,偶尔反应过来才发觉那是武士还在干他,弄得他身里身外一片水声,比雨水打进土壤还要泥泞。得亏黑骑体质足够耐造才抗到这个境地,更多却已到极限,顾不上收拾自己的神态,泪水和热汗混作一道淋在脸上。武士拨开他湿漉漉的黑发,瞧他喘得嘴唇湿红发木,涎水都来不及吞咽,忽地从心里觉出怜爱,拇指抹了抹黑骑挂着汗水的眉梢和眼睛。深知是自己做过火了,黑骑一直能忍,让他摸不准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便在情事中迷失了判断。武士抱着半昏迷的黑骑亲了又亲,看着黑骑眉目俊朗的脸射在了外面。

待武士理掉早已被糟蹋的衣服,打了桶水来擦拭黑骑狼藉的私处,黑骑眨着眼睛醒了过来。他一把抓住武士要往他腿心去的胳膊,沙哑地蹦出来几个字:“不要了。” “没有要弄你,别紧张。”武士此刻心情极好,晃着耳朵,被捏痛胳膊仅是皱一皱眉,全不见柔弱地要赖在黑骑身上的样子, “给你清理呢,可不能留在里面哦,不然真怀孕了,我可不会带孩子。” “……你别说了。”黑骑捂住隐隐发烧的面庞倒回床上,片刻爬起来,拿走武士手上的毛巾,“我自己来。” 武士看着黑骑顺着大腿淌下去的液体和背上错杂的疤痕,轻佻地吹了声口哨,惹来黑骑威慑意味的瞪视: ”别把你那风格用在我身上。” 武士晓得黑骑是在生气,可他盘算一二不觉得自己有哪儿出格到让黑骑多心,索性又卖乖:“我喜欢你,就会是这样的,我会觉得你真好看,浑身上下哪儿都惹火——你难道下了床,就开始嫌弃我了?” 黑骑没武士伶牙俐齿,被这一通突兀表白闹得无言,骂也不是,索性背过身去不再理他,拿毛巾捋了又捋头发,一侧却露出烧熟的耳根。 武士是把刀。取其纤美,取其澄澈,取其锐利。黑骑不是敌人。所以武士没用刀。他不废力气,但黑骑却觉得自己被一片片剥得干净,是从身到心一片赤条条,再没一丝蔽体之物了。

等两人再躺上干净的床榻休息,雨已停得透彻清净。 “为什么突然回来找我?” 此刻黑骑分外坦诚,再扯“路过”这种鬼话,只把头别向一旁: “我想带你走。” 武士看黑骑,怎么瞧都抑制不住心生欢喜。平时就算了,眼下已有亲密的正当理由,哪能让他移开眼,便捧正他的面颊,响亮地亲了一口。 “带我走?私奔啊?如果是你的话,我倒是会考虑考虑……” 或许真是做爱让人大脑宕机,黑骑平日闭口不言的话溜出嘴唇,怎么听怎么阴阳怪气: “还能有谁?” “哇,想跟我私奔的人当然多了去了。” 武士却说: “但你呢……你不一样,我喜欢你。别说私奔了,就是你要我的命,我也不会犹豫。” 黑骑顿时明白自己刚才一时嫉妒,是又被武士逗弄了。他白了武士一眼,武士倒无甚愧疚,笑嘻嘻地暗示道: “我对你这么好,是不是得奖励我一下?” 黑骑耐着性子问:“比如?” 武士单手扶额,瞧着便是要演:“哎呀,我的手好痛……做不动了……但还是想要……” 黑骑向来克制,不在乎欲望,倒是余怒更甚。他本想说那东西剁了也无妨,但武士深知什么是他的软肋,只用把手腕翻过来给他看那两条长长的疤,黑骑便再发不出什么脾气,只是叹气。 而武士这会儿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怎么了,好像我在欺负你一样,我才不忍心呢……等等,你摸我屁股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我先前强迫你,你不是没拒绝吗?想来也不介意做下面那个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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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回     元帝蒙羞骇然崩逝   太子登基誓报父雠 第五十二回     失挚爱石世龙哭奠   葬亡父谢仁祖为娼 第五十三回     司马绍单骑探敦营   采花贼群行追晋帝 第五十四回     刘曜怀春梦侍刘聪   温峤奉旨勾引王敦 第五十五回     郗鉴守正受诏入朝   王导绝情为兄发丧 第五十六回     王含技穷兵溃秦淮   王敦气短魂断武昌 第五十七回     谢仁祖兰池嬉天子   段末柸病榻思世龙 第五十八回     赏风流桓温戏殷浩   叹神秀桓彝称谢安 第五十九回     纵博戏桓元子输金   济情郎袁彦道掷帽 第六十回      庾亮谢尚花前争艳   王导郗鉴月下偷欢 第六十一回     荡刘曜淫失河南地   贤陶侃戒色江陵城 第六十二回     有司进谏请出谢尚   天子割爱赐归袁耽 第六十三回     纯臣之患甚于权奸   好色多情明帝丧身 第六十四回     别抱琵琶王导毁誉   一意孤行庾亮专权 第六十五回     抑西藩庾元规弄巧   怨猜忌苏子高举兵 第六十六回     畏苏峻士卒皆弃甲   遭裸剥公卿尽楚囚 第六十七回     王导屈节衣冠委地   庾亮失身玉体横陈 第六十八回     温太真临江哭社稷   庾元规忍辱奔知交 第六十九回     惮微言元规辞盟主   唱大义太真传羽檄 第七十回      陶士行怜香恕庾亮   桓茂伦蹈节死宣城 第七十一回     勤王事温峤讨苏峻   尚任侠袁耽救王导 第七十二回     负意气长江作乌江   醉沙场苏峻赴黄粱 第七十三回     石勒兼道大破前赵   千兵万马独擒刘曜 第七十四回     山盟虽在洛水东逝   羯主城下淫虐匈酋 第七十五回     幽辱襄国刘曜遗恨   奉驾还宫晋臣沾襟 第七十六回     哀零落庾元规自罪   觉大限温太真通灵 第七十七回     复父仇桓温诛贼属   感义旧羯奴效程婴 第七十八回     半遮面躧步翩赵舞   夜游宴季龙侍世龙 第七十九回     欲火烧身石王晏驾   性盛致灾重蹈覆车 第八十回      石季龙临轩幸太子   慕容皝淫威逼宇文 第八十一回     说纵虎蒲广世惑主   惧夺位慕容皝逐兄 第八十二回     李雄爱士凉使侍寝   明投成汉暗结江东 第八十三回     段郁兰纵情牛尾谷   慕容皝色变徒河城 第八十四回     尺布谣难绝总角好   慕容翰暗救慕容皝 第八十五回     荡春心殷浩从庾亮   逞淫凶石虎害石弘 第八十六回     赵主露阳虚惊江表   袁耽轻佻坐责免官 第八十七回     伟桓温醉眠蕙绸榻   俏谢奕半解薜萝衣 第八十八回     窥幽欢惹谢安情动   恋兄夫聊逍遥容与 第八十九回     兴酷虐石季龙杀子   恨偏怜慕容儁妒弟 第九十回      据成都李寿进尊号   还邺城石虎幸棘奴 第九十一回     石闵悍妒谮毁蒲洪   庾亮积威尘污王导 第九十二回     袁彦道仙游金谷园   谢仁祖哀弹大道曲 第九十三回     学郑宋欲朝晋暮楚   存段氏谋拔赵易燕 第九十四回     假意为妾段辽复叛   淫刑受遍裸袒伏诛 第九十五回     什翼键自荐嫪毐器   拓跋主鏖战诸慕容 第九十六回     解胡裘劳燕欢长夜   遗香帕鸾凤定佳期 第九十七回     晋室重臣顷岁尽殁   成帝亲政与弟敦伦 第九十八回     丧佳偶竟输身求乐   泊牛渚吹山阳邻笛 第九十九回     袁宏徼幸独占谢尚   桓温夤缘私合庾翼

第一百回   归故土慕容翰射柳   幸长兄慕容皝续缘 第一零一回   慕容儁偷淫慕容恪   金丝燕飞入金蕊丛 第一零二回   晋臣倾轧涓涓不壅   成帝气结郁郁而终 第一零三回   慕容皝大略高句丽   石季龙逸游铜雀台 第一零四回   桓温巧取庾翼身心   殷浩甘为庾亮寡居 第一零五回   褉上巳逢晖盈霞举   见会稽知一顾惊鸿 第一零六回   前燕夫什翼键薄行   后赵妾段郁兰养晦 第一零七回   修常武慕容翰功著   遭疑忌仰鸩醴而卒 第一零八回   文景爱深成康情笃   思兄成疾晋帝驾崩 第一零九回   司马昱登朝辅幼主   郗嘉宾周贫散万金 第一一零回   烟水暮寻芳鸳鸯浦   桓元子再遇会稽王 第一一一回   枕红绡巫山一帘雨   歌子夜北渚满牖光 第一一二回   托重分陕错爱枭雄   维鹊有巢维鸠终居 第一一三回   桓元子笑语羞刘惔   姚弋仲盛宠冠赵宫 第一一四回   结发妻成方外司马   镇荆州作艳舞酣歌 第一一五回   谢无奕劝饮杯不辍   桓元子走避袁乔门 第一一六回   司马昱裁锦求殷浩   石季龙爱色赦蒲洪 第一一七回   西伐蜀成都鸣钲鼓   振长剑袁乔护情夫 第一一八回   取成都晋兵还覆汉   宿蜀宫桓温宠彦叔 第一一九回   白帽轻车三破石赵   班师凉州谢艾侍主 第一二零回   邺都惊变漳河水赤   兄弟阋墙父子为戮 第一二一回   归晋都桓温拜会稽   宴王府假凤拥虚凰 第一二二回   惮威名情爱生嫌隙   会稽王红杏出高墙 第一二三回   司马昱夜御殷渊源   桓元子密访郗嘉宾 第一二四回   服远略郗超侍桓温   慕清才殷浩奉会稽 第一二五回   赴朝会桓温遇殷浩   追私情德怨难分明 第一二六回   竹马同榻相顾无言   联璧在昔歧路为今 第一二七回   慕容儁践位称燕王   慕容垂忍苦承恩幸 第一二八回   采香径未曾缘客扫   慕容恪为五弟上药 第一二九回   慕容儁赏玩两贤弟   姚弋仲嗔笑一独夫 第一三零回   石季龙淫丧铜雀台   冉棘奴一载害三君 第一三一回   冉氏滥诛臣属不附   桓温北望士民景从 第一三二回   群胡起中原复裂土   谣谶兴蒲氏重改姓 第一三三回   遭毒杀苻洪嘱苻健   授房术弋仲驭姚襄 第一三四回   北伐无期桓温怀忿   驻马江州威迫晋庭 第一三五回   会稽王尺素传绮意   桓元子收兵返江陵 第一三六回   丧父失国姚襄降晋   定都长安苻健立秦 第一三七回   姚景国问道谢仁祖   吹红烛辩言素女经 第一三八回   慕容儁怒鞭冉棘奴   谢仁祖计迎传国玺 第一三九回   败颖水谢尚托姚襄   拔邺城燕主僭帝号 第一四零回   慕容儁御弟上元夜   慕容恪承欢君王怀 第一四一回   秦苑里春鸟啼春树   湘帘后苻法勾苻坚 第一四二回   清河王巧笑弟膝上   苻永固初撷后庭花 第一四三回   兰亭修褉群贤任诞   畅叙幽怀色授魂与 第一四四回   疾媚术殷浩恶姚襄   惮声威张祚杀谢艾 第一四五回   惧攻诋姚景国北奔   丧战勋殷渊源受黜 第一四六回   江左大权终归桓温   情牵旧梦愿娶殷浩 第一四七回   斩情不断理之还乱   空函绝讯破镜难圆 第一四八回   冀功业桓温讨苻秦   兵灞上故老迎官军 第一四九回   桓元子狎戏桓幼子   慕容儁逼凌慕容垂

第一五零回   赋高唐王景略荐枕   叹无俦桓元子尚贤 第一五一回   欢情薄王猛辞祭酒   锋镝挫桓温返荆州 第一五二回   哭爱弟秦主健泣血   掳苻安姚景国榨精 第一五三回   嗣秦统苻生拟商纣   乱凉国张祚方周幽 第一五四回   期雪怨桓温再北望   忍生离谢尚荐袁宏 第一五五回   伤沉陆以沧海横流   论兴亡因直言贾祸 第一五六回   伊水设伏魅惑桓温   淫谋败露姚襄西奔 第一五七回   还洛阳谒故时宗庙   问匡复吟菀彼桑柔 第一五八回   袁宏倚马落笔千言   桓温怜才收为新欢 第一五九回   谢仁祖斩情归幽渺   姚景国倒马败三原 第一六零回   花含露临春香结绮   苻永固难救姚景国 第一六一回   羌人献美姚苌为婢   桃林深处别有洞天 第一六二回   谋废兴苻永固问计   爱雄主王景略许身 第一六三回   茜纱帏私语贻俊彦   北堂夜河汉照重明 第一六四回   诛无道苻法通神语   正大位苻坚号天王 第一六五回   姣苻融情见雾露里   倚兄肩轻解罗裳绦 第一六六回   秋蕖满怀芳凝红艳   苻坚双飞苻法苻融 第一六七回   公子虔因嬴驷受谴   苻永则与秦王诀别 第一六八回   燕主儁重缮铜雀台   秦王坚意兴阿房宫 第一六九回   治乱世苻坚擢王猛   克强敌吕光助邓羌 第一七零回   病谢奕遗香殒谯郡   情桓温睹物发深悲 第一七一回   愿同尘彭殇已悬邈   治丧礼幽明隔山阿 第一七二回   奔兄丧雨暗山城暮   谢安石重逢桓元子 第一七三回   换湿衣一时荡情欲   推兰桨桓温淫谢安 第一七四回   王景略专宠椒房殿   司马昱分藩赤铸山 第一七五回   拘廷尉慕容垂遭虐   宴蒲池慕容儁立储 第一七六回   慕容儁梦合石季龙   死羯胡强幸生鲜卑 第一七七回   因怒寝疾燕主托孤   恃爱肆志王猛钧权 第一七八回   都邺城慕容暐继位   奉遗诏慕容恪主政 第一七九回   述家风依样画葫芦   司马丕嬖淫司马奕 第一八零回   东山外睹车马萧梢   府掾前识远志芳草 第一八一回   招隐士岁暮不自聊   娶谢安桓温续鸾胶 第一八二回   采芰荷秋水深还浚   思邶风心事惕复忡 第一八三回   桓元子功封南郡公   司马丕践祚建康城 第一八四回   除权臣张天锡擅柄   明赏罪苻永固兴秦 第一八五回   桓元子上疏慑晋庭   什翼键再淫诸慕容 第一八六回   郗超王珣共侍桓温   傅粉薰香颠鸾终日 第一八七回   王坦之撞破露水情   桓元子戏抱膝上坐 第一八八回   张天锡窃取凉州土   司马丕误服虎狼药 第一八九回   兄弟䜩乐乐极生悲   用药过度哀帝登遐 第一九零回   临洌洲再会桓元子   司马昱凝睇半含愁 第一九一回   闻凶信柔肠化梦影   会稽王迎立司马奕 第一九二回   嗣琅邪司马昱封相   征陇西王景略破凉 第一九三回   慕容恪大渐言遗爱   慕容垂凄歌挽四兄 第一九四回   苻永固讨平宗室乱   桓元子位逾诸侯王 第一九五回   郗超因爱替父乞退   桓温乘机出师伐燕 第一九六回   慕容垂自请拒晋兵   前燕使求援哭秦庭 第一九七回   战枋头竭粮终入彀   败襄邑桓温遇伏击 第一九八回   伪结盟欲偷梁换柱   真失利谋李代桃僵

第一九九回   慕容评秽迹乱燕宫   慕容垂避祸走秦域 第二百回   燕主儁遗诏定东土   秦王坚乘乱纳道明 第二零一回   慕容垂委身苻坚榻   美道明初试永固茎 第二零二回   媚寝侍宴屈伏承宠   丰容靓饰诱主求荣 第二零三回   赴涂中桓温见相王   捐前嫌尽欢贪一晌 第二零四回   悔赂秦出尔复反尔   持直笔书史若董狐 第二零五回   从宴饮闲庭论风月   慕容垂偷尝王景略 第二零六回   施权诈王猛诬父子   就束缚道明拜苻坚 第二零七回     应勉同心宜莫有怒   秦王深怜宝叶金琼 第二零八回   鹬蚌争道秦为渔父   乌鹊覆巢子亦少牢 第二零九回   抚邓羌王景略驯虎   军潞川慕容评败阵 第二一零回   周亚夫未解汉皇意   王景略颇谙秦主情 第二一一回   游邺宫苻坚幸王猛   入重帏君臣再合衾 第二一二回   经旧邸慕容垂伤神   侍新君宾都侯市爱 第二一三回   亡基业燕主暐归降   义首丘秦王坚赦罪 第二一四回   暐冲兄弟同受宠待   燕子凤皇偕栖紫宫 第二一五回   张天锡遣使称臣妾   苻永固还都幸邓羌 第二一六回   望六合苻坚罢郊畋   思九锡桓温怀大志 第二一七回   会郗超桓温定诡计   拥嘉宾绸缪欲曙天 第二一八回   流芳休矣遗臭何惧   桓温入朝废帝另立 第二一九回   纂皇统相王作天子   见权臣会稽长掩涕 第二二零回   太极殿犹胜鸳鸯浦   桓元子再淫司马昱 第二二一回   行专擅桓温锄异道   语带讥谢安拜夫君 第二二二回   将畏人言无逾我里   复惮清名暂遏险心 第二二三回   谢安石曲意侍桓温   司马昱忧嗟对郗超 第二二四回   简文帝试探诸臣愿   桓元子还镇姑孰城 第二二五回   望京师唱和纾逸气   巡姑浦桓冲偎长兄 第二二六回   金步摇骀荡枕边风   慕容垂求诛慕容评 第二二七回   秀苻融出任冀州牧   临行夜娇绽秦王掌 第二二八回   苦姚苌望夫怀幽怨   严王猛极谏遣慕容 第二二九回   鉴忠良病榻更遗命   简文帝香魂到仙家 第二三零回   桓元子一月辞六诏   王景略只身总万机 第二三一回   赴新亭欲刀兵相见   同笑语决晋祚存亡 第二三二回   隔绮帐郗超听密会   改锡文谢安借天时 第二三三回   慕刘琨从半生戎马   谋帝业困一缕情丝 第二三四回   殡桓温灵堂发骤变   逐世子桓冲立桓玄 第二三五回   尊晋廷桓冲归藩政   辅孝武谢安领朝纲 第二三六回   攻巴蜀秦兵两拔益   忌鲜卑左右数上言 第二三七回   登皇辇苻坚宠道明   镇畿甸桓冲让谢安 第二三八回   弃尘寰王猛眠青冢   失奇士苻坚泣召棠 第二三九回   氐秦兵入主凉州日   张天锡承欢未央时 第二四零回   什翼键强淫刘卫辰   秦王坚义讨拓跋氏 第二四一回   因储争什翼键遇弑   为绥抚拓跋珪得全 第二四二回   秦王坚称霸中原地   拓跋珪初逢慕容垂 第二四三回   寻良将谢安荐兄子   舍妒嗔郗超识谢玄 第二四四回   募义士谢玄开北府   刘牢之雪夜试乌衣 第二四五回   两茫茫青灯空余恨   郗嘉宾遗稿诉痴情 第二四六回   秦王坚连日入数臣   秘书郎作歌劝节欲 第二四七回   仰汉文秦王拒贡马   惜忠正苻坚幸吕光 第二四八回   襄阳告没朱序被执   苻坚慕贤拜为新宠 第二四九回   秦兵压境晋室震惧   良将守边忠臣死节 第二五零回   触圣意苻洛构怨叛   平幽州苻坚饶宗亲

第二五一回   建康宫中比翼连理   孝武帝诱司马道子 第二五二回   纵酒色晋帝稔祸胎   司马曜为弟生孽种 第二五三回   宴长乐苻坚封群下   歇花阴苻融赏桂香 第二五四回   衔父憾东海公豫逆   忆兄容秦王坚惭悲 第二五五回   假节钺吕光窥西域   图晋室苻坚议南征 第二五六回   儇道明柔言蓄险意   惠苻融涕泣谏秦王 第二五七回   送灞上秦王勉爱将   出紫台鱼雁隔参商 第二五八回   述兄遗志桓冲讨虏   针锋相对苻坚伐吴 第二五九回   周孝王以西陲封秦   苻永固将龙骧赐妾 第二六零回   思复国慕容垂密议   守静笃谢安石优游 第二六一回   袭洛涧致虚实易势   望八公知草木皆兵 第二六二回   兵陈淝岸秦晋交战   彼济泓水我归崤山 第二六三回   闻金声秦兵意气尽   无奈何苻融马前死 第二六四回   莫反顾君王掩天颜   竟回首血泪逐逝水 第二六五回   返皇都朱序献天锡   听雅乐晋君邀道子 第二六六回   偿恩泽慕容垂送夫   谒太庙秦王坚哭弟 第二六七回   秦王坚市义去羁锁   慕容垂东奔击邺城 第二六八回   背氐主诸鲜卑自立   违夫君羌姚苌称王 第二六九回   前秦王大战西燕主   姚景茂兵围五将山 第二七零回   梦枭雄高士怀夙契   勘命数谢安续残棋 第二七一回   睹芝兰谢玄悼叔父   栖南郡桓玄游五湖 第二七二回   新平寺内姚苌求子   采阳补阴榨空秦王 第二七三回   承甘霖姚景茂有身   拒易储秦王坚求死 第二七四回   祖始皇奋有三秦烈   希尧舜骄亏一篑功 第二七五回   太子苻宏寄身江左   长乐公丕即位晋阳 第二七六回   还凉州吕世明惊怒   奔贺兰拓跋珪偷生 第二七七回   会牛川拓跋珪创基   建后燕慕容垂僭帝 第二七八回   恋关中慕容冲遇害   都长安姚景茂窃秦 第二七九回   托宗室苻丕拜苻登   宿未央姚苌生姚冲 第二八零回   闻噩耗吕光祭天王   此一去心知更不归 第二八一回   攻西燕苻丕丧河东   讨后秦苻登射姚苌 第二八二回   击匈奴魏主助后燕   拓跋珪偷淫慕容麟 第二八三回   苻登复仇举兵伐羌   姚苌恨夫掘墓鞭尸 第二八四回   游东山谢幼度作古   念故人刘牢之服丧 第二八五回   拓跋珪欲得后燕主   慕容垂窥破赘婿心 第二八六回   前秦主大骂弑君贼   琅邪王昼寝皇兄榻 第二八七回   琅邪王私通王国宝   孝武帝妒杀袁悦之 第二八八回   如晋武昌明潜惮弟   胜惠帝德宗不能言 第二八九回    藉索马魏主绝后燕   议桓温王珣贬直臣 第二九零回   拓跋珪大破铁弗部   刘勃勃托身没弈于 第二九一回   没弈于率众降后秦   踏春草勃勃会姚兴 第二九二回   慕容垂大胜西燕主   姚景茂计退前秦兵 第二九三回   爱勇略姚兴悦勃勃   疾世仇道子辱桓玄 第二九四回   刘寄奴贩履京口城   桓灵宝诱淫殷仲堪 第二九五回   亡夫索命阴兵百万   姚苌受惊血崩而终 第二九六回   秦王登铩羽遁平凉   慕容垂诡谋并西燕 第二九七回   长安城姚兴承秦祚   建康宫兄弟叙旧欢 第二九八回   战魏主燕兵遭惨败   争渡河白骨漫荒郊 第二九九回   慕容垂恃强羞说病   拓跋珪酣梦虐燕君 第三百回   几十载功谋薤上露   慕容垂呕血参合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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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ionship:石勒/王衍,路人/王衍,司马越/王衍(提及) summary:晋永嘉五年,王衍为石勒俘杀之事。 写于2021.05,2025.01重修

火光飞舞,乌木棺椁在其下化为滚滚尘埃。空中还有着余焰的温度,焦燎而腥臊,惨遭屠戮的晋军尸身堆积成山和海,在生者的注目里无声地焚烧。直到几个时辰前在平原被骑兵缠上时,这些被牺牲者中的大多数才不幸得知了主君的死讯。于是,走投无路的哀泣就伴随兵刃入肉的钝音绵延到几十里外。

石勒正带着某种胜利者的姿态缓步而来,胡靴在沙土表面留下一串深黑色足迹,如同走下一道淌血的阶梯。鹰目扫过被缚于面前的晋国群臣,最终转回到跪在前首的王衍身上,脸上现出讥诮的笑意。

王太尉,久违。

石勒盯着王衍的时候,王衍也正抬眼望向他。晋人很清楚眼前就是那位令他们长久以来夜不能寐的羯族将军,却不记得曾和这个人有过任何交集。而石勒凝视他的眼神是如此尖利,丝毫不加掩饰便道出了胸中的欲念。

他为之惊奇,也为之恍然。

过去在洛阳宫廷里面,王衍见过一些类似的眼神,他格外清楚那些人所求为何物,是以在他心中,那些有求之人不过是群被牵着笼头的猛犬。犬再凶悍,叫声再使人惊骇,只要束缚在身的绳索被主人紧紧地勒住,就难以对旁人造成威胁。

却原来,胡人里的英豪也会有这样的心思。

王衍抿着薄唇,正待答话,石勒却已移开目光,沉声开口。

我生于泰始之末,按你们所说,那也算是升平治世了。然后,先为囚、后为奴,流离各州郡;遇饥荒、遭叛乱,道旁忍饥,刀头解渴,九死一生,倘有今日之境遇。羯人紧蹙浓眉,似乎此来只为向众人虚心请教:诸公都是晋国朝廷的贤良要臣,可否为我解惑,士民失所,洛阳倾覆,晋祚危难,究竟是何人过错?

也许襄阳王无心再同虎狼共舞,但逢场作戏向来不是王衍的难题。于是他率先作答,娓娓陈说二十年间的旧闻。从贾后手段如何狠绝毒辣,宗室诸王如何离心离德,朝野上下如何惶恐震怖,讲到他所念念不忘的琅琊郡乡野风光,金墉城里一盏喝不尽的金屑酒,公卿士子无处安葬的累累尸骨,还有洛阳郊外层出不穷的童谣。

石勒当然知道这桩桩件件烂事,听得出王衍无字无句不在替他自己开脱,无奈此前所有人对晋朝故事的描绘,都要黯然失色于其人华美的口才。

他终究听入了神。我平生从未见过这样的人,羯人对左右说。都退下罢,将晋臣押下去,好生看管。王太尉留下,我还有事,要单独问他。

王衍在对面坐下来,给了石勒仔细观赏这张脸的时机。晋朝太尉生得俊美卓群,而这种高士之美,向来不受岁月所局限。纵使鬓边生出白发,眼角浮现皱纹,衣袍染上尘污,内里腐朽败坏,也是世人口中的琳琅珠玉。

只可惜,这晋朝的珠玉镶不上异族的马鞍。

依太尉之见,此后我该当如何。

刘元海虽待将军恩重如山,他今已死;而将军功高望重,自成气候,恐不见容于同侪。且中原亦不再是一姓之江山,何不效刘氏以自立,称尊号于江淮。

高祖于我有知遇之恩,今上遇我亦是不薄,这劝进之辞,太尉就不必再提了。

不如,我们谈一谈太尉你。来,太尉你说,我又该如何处置你?

惭愧。衍实无治国理政之才,是以少时便不欲理会世事,惟为时局所迫,忝居朝廷,力不从心久矣。今日别无所求,只愿布衣草屐,独身还乡。

你少居高位,名动四海,既向来不愿参与政务,何不超然避世而去?而今官拜三公,执掌国家大事,又怎么敢说与世事无关。石勒怫然变色。

洁白沙砾陷进淤泥,也会染得乌黑;兰芷之质浸入污水,君子亦要避之不及。既已投身这浊世,哪里有清白可言。干戈四起之际染指鼎鼐,还想求全身而退,终究一场迷梦而已。我明白这些道理,将军。

若今日不出,明日不出,祸不及族中,自然也是一桩美谈。但这世间事并非一厢情愿,多是身不由己。

司马元超听到你这番巧言,必定深以为然。可惜我不是黄泉之下那位东海王,你的道理未必是我的道理。石勒幽深的眼睛盯着他,一字一句。说回来,有一件事,太尉不一定记得,而我绝不敢忘。我们曾有过一面之缘啊。

二十四年前,我才十四岁,也还不是石勒,是个名叫匐勒的胡人小贩,随同乡远道而来,只为一睹那中原繁华之地。而你,不过在洛阳城门边看了一眼,就想除去我的性命。后来我听那些人说,你觉得我心气高,将为社稷之患。

事到如今,就凭你还想煽弄我,是江左吴人、你那几个从弟和司马氏小儿尚不够你忧心?

劝人进取,而己不豫事。你以为,那个成为国家祸患、败坏社稷之人,究竟是我,还是你。

王衍垂目不语。

他猜对了石勒的志气,却猜错了其人的本性。

胡人可不是能轻易驱使的犬。胡人是深林里和荒原上的狼,嗅着猎物的气息追逐撕咬,吞噬殆尽。

太康年间那东门外高声长啸的少年怎容他轻忽,以为只言片语便足以令其死无葬身之地?而今日这起于微贱却战胜了他们的将军,纵有窥鼎之心,又岂会为他所诱,亲手挑起刘聪那猜忌之火,给晋人留下一线喘息之机?

石勒试探他,要的是将他羞辱、撕碎。有周旋的余地?错觉而已。

眼前人的形容举止愈是镇定,愈是无辜,石勒就愈想发笑,愈加困惑不已。为何到了这种关头,王衍还能保留如此澄静的眼神,清雅的风度;他真想就此揭穿那名士的面具、践踏那端正的皮囊,再把这朝秦暮楚的蛇蝎美人丢到瓦砾和泥水中去,看他如何仿效前人穷途而泣。

但石勒也愿意疼惜美人,美人恭顺,便意味着他实现了征服。倘若聆听玉碎之音还不够快意,那么品尝在床笫间被逢迎的滋味,也不失为一种意趣。

罢了。石勒说,言尽于此,不谈政事。天色已暗,太尉就多留一阵,共我饮两杯酒罢。

王衍轻声道,遵命。见一盏酒已拿在石勒手中,抬臂欲取另一盏,石勒却在这时按住了他的手背。正是两厢无话之际,那遍布厚茧的手掌缓缓拂过晋人的指节,仿佛摸的是一匹光泽莹莹的绸缎。

石勒道,王太尉的手,果然也同其人一般,秀美无俦。

王衍也不吃惊,反倒蜷回指尖,轻轻的碰触石勒手腕处凸起的青筋。

为何不说话。石勒哑声问他。

王衍便抬起一双凤目,幽幽应答,将军深知清谈的乐趣。

石勒的呼吸声更重了些。

夷甫有这张能言善道的巧嘴,想必做什么都乐趣无穷。他捉住王衍的手,揽过对方消瘦的腰。王衍就顺势倚在他的怀里,抬起另一只手,搭上石勒腰间的铜扣。他摸索着解了那条腰带,探进上襦所遮蔽处,在那经年征战沙场之人分外结实的腰腹间流连几时,又一路向下摸去。

石勒拿起酒杯,先饮了一口,又含了些酒在嘴里,侧目向他看来。王衍会了意,半阖了眼,仰起头,薄唇贴过来渡酒液。最初是酸涩,辛辣紧随其后,最后便是甘甜,种种味觉接二连三的灌进口腔,石勒的舌尖也随之长驱直入,正如白日里率轻骑奔袭晋军那般轻而易举地将他围困和束缚。羯人的侵袭和掠夺使他应对不暇,来不及吞咽的酒水和着唾津自唇角流下,钩出一线连到锁骨的银弦。

王衍勉力换着气,水声伴着呼吸不畅带来的昏眩,让他没来由地想起司马越。回到封国枕兵待戈的那些日子降临之前,东海王偶尔也会在情事中热烈地吻他,叫他夷甫,目光缱绻。春风会沿着淮水一直吹到洛阳,宫墙边那丛白牡丹也必然会再度盛放。后来他告诉元超,那便是你归来的佳期。殿下,一路保重。我等你的好音讯。

然后石勒松开了他,这个动作唤回了那些飘离正轨的思绪,王衍也就想起了东海王的结局。人通常不会被杀死两次,偏偏石勒就杀了司马越两次。第一次在项城北面那地坼天崩般的鼓声里,而第二次,就在此日,就在此地。

石勒问他,太尉以为,此酒是好酒么?

……是,此酒宫廷佳酿,甘冽非常。

看来这洛阳美酒,当真不虚其名。来日过你家乡,当再敬你一壶。

多谢将军。

那么这第二杯酒,石勒道,不若留给别人。

他说着,举过王衍没有拿起来的那支酒盏。杯身半倾,酒液汩汩而下,浇透了王衍的衣襟,那持杯的手又是一斜,于是杯中残酒也浸湿了他身下的土地。

远在中原礼乐尚未崩毁之时,惟有生人祭拜逝者才会泼醴于地,然而数十年来的宴饮之间,他们在杯中瞥见了太多的弓弦蛇影,便早已不知手中的酒是为生人还是死者而倾。故此,王衍不去问羯人是否也遵循这样的礼,他心知那是多此一举。

随后石勒将他推倒在地,嘴唇摩挲过他的脖颈,又张开牙齿咬住那泛起微红的皮肤,一路刻下几许朱色的印记。王衍向后仰去,手指紧扣着石勒的肩,难堪地流露出些许瑟缩情态,他似乎是怕羯人忽然化作真正的虎狼,现出獠牙咬开他的脉管,尝一尝这高门传承之血是否甘甜,是否比庸常百姓之血更适合用以设祭。于是石勒满意地笑起来,伸手扯开晋人的上襦,接着是里衣,逐一舔舐过其下被酒液打湿之处。

太尉,替我宽衣。石勒低头去吮吻他的胸膛,舌尖勾住了乳头,让他这句话听在耳中有些含混不清。王衍喘息着,不忘往前迎送身体,去回应这番不得不应的邀约。羯人那高挺的鼻戳着他的胸口,好比一把锋利的刀横在他的身前,而且这刀一定刚淬了火,毕竟它还有炙热的呼吸。那呼吸抚过他的肌肤,他只觉心都跳的快了几分,却不知其中有几许情欲,又掺了几许恐惧。

发髻被匆匆拆下,长发从中散开,在臂弯下铺陈,雪色的亵裤缓缓褪去,堆委于交叠的膝间。藤枝绕过粗壮挺拔的树干,为之染上春时的薄绯,纤长手指包覆其上,更称得肌肤堪比白玉。王衍的那双手从根部盘旋而上,抚弄过铃口时就已沾上几滴浊液,又好似在幽谷中驰骋那般展转腾挪、退而复进,直到石勒粗喘着释放在他掌心里,将他的袖口和衣襟也染上了白污。

羯人很快平复了呼吸,手指探进他的嘴里抽插,按着他的舌尖搅弄唾液,又以不容拒绝的语气命令道,转过身去。

王衍顺从地侧过身来换了姿势,改用手肘撑起身体,身下土地是如此冷硬,只恐他的双膝经受不起。这样的姿势到底别扭,令他难以适应,方动了动单薄的身躯,余光就瞥见石勒从旁取了什么东西。正猜测是香膏,石勒却已揭开他的襦裙,手指带着一丝凉意探进了后庭秘地。

唔……王衍发出一声轻呼。

太尉,放松些。石勒抬手在他的大腿根拍了两下,颇为不耐地催促。这时便夹得这般紧,之后我该怎么进去?你过去侍奉朝廷时如何做事,今天突然忘了么?

不……嗯,不曾忘记……

那便做。

石勒又向后穴添了一根手指,寻到那处令人战栗的关窍。听见王衍喉头逐渐溢出带着些媚意的喘息,便俯下身,贴在他耳畔,刻意换上了淫猥的语气。

你是个怎样的人物,后来我投效成都王,辗转河北河间之时,也有所耳闻。高不可攀的是你的门第,下贱的是你的品格,你日夜畅谈老庄学问,却比妓子更放荡媚俗。告诉我,王夷甫,那群故作清高的公卿名流,是不是都爱你自荐枕席?

不知齐王、成都王还有那东海王的床榻,哪个最让你着迷。想必不是最后这位,否则他的骸骨如今还在外面焚烧,你怎么就有颜面对我投怀送抱?

并非如此……

又是如何?

未待王衍回答,石勒便毫无预兆地抽出了三根手指,握着一根东西猛地向前顶去。

呀!王衍骤然扬起头颅,失声惊呼。将军,莫要急……这是何物……

被石勒捅进他后穴的,并非羯人胯下的阳物,而是一件冰凉的器具。体内异样感受迫得王衍挣扎着回头去看,待到看清那物究竟为何,又不由得睁大双眼,旋即咬紧下唇,将“拔出去”三个字硬生生吞回腹里。

也没什么,被石勒抓在手中,被用作阳具肏干他的,正是他素日里与人清谈,时时握着的塵尾柄。

特地差人替太尉寻回了行军时遗落之物,可还喜欢?石勒笑道。

这塵尾……并非行房事时所用器具……啊……

回应他的,却是塵柄又向穴内滑进了一截,随即在那后庭之中抽送起来。从背后看去,只见那穴口皱褶被一一撑开,一股清液随着动作沿玉柄淌下。王衍难堪地垂下头去,身躯摇摇欲坠,连撑在地面的手指指端都泛了白。

此言差矣。太尉与我清谈却不用塵尾,那多可惜。

说罢又是轻轻一捣,王衍便再也跪不住,双腿痉挛不已,上身俯伏在地。还请将军……亲自来……晋人受不住这种一味的折辱,只堪发出低声下气的哀求。

石勒拔出塵柄,随手抛到一旁,扳过王衍的脸,又把人翻了过来。晋人颊边的冷汗黏住了几缕发丝,石勒也把它们拨开,别到泛红的耳后。王衍的目光潮湿得像薄暮时分的山雾,仿佛随时都会有泪从眼中掉下来,倒真让石勒遗憾起刚才只顾叫他背过身去,没能看到这个人何时变换了神色。

如此情态,倒是让我心生怜惜。石勒说。那便如太尉所愿。他抓起王衍的脚踝,抬高那一双腿,让它们架到他的肩头,好把晋人折成一个七分下流、八分难熬的体位。身下阴茎又昂扬起来,深深挺入身前那才被磋磨过的要塞,命之承受就连胡女舞姬那柔韧的腰肢也承受不住的凶猛挞伐。

惨呼同淫靡的呻吟并行,王衍竟不知那是他自己发出的声音。昏暗的大帐里,听觉分外敏锐,耳边肉体交合的声响更是无比清晰,唯有那含着泪水的眼睛失却了凝聚视觉的能力。

王衍失神地望向帐顶,恍若地上万物都在离他远去,而压在他身上,如玩弄勾栏中的妓女那般摆弄着他的羯人,却是他在铺天盖地的欲潮里唯一能够抓住的浮枝。

石勒紧握着他的腰,力道重的像在挽一张弓,到得明日,他腰间就会留下一圈醒目的淤青。这是石勒对他的愤慨,也是匐勒对世道的怨恨。从今而后,他将再不能忘记。

不过这样的念头也只在他的心中浮现了微不足道的一瞬,毕竟他已无暇多兴感怀。羯人伸手去把玩他的阴茎,在他身下无视章法地进军略地。后穴中的软肉纠缠着那根阳物,又被一遍又一遍捻开研磨,乳白阳浊覆过鲜红的血珠,从接纳侵犯之处溅落地面。高潮来临之时,他和石勒的视线交叠在一起,从这幅秽乱的景象之中,他们瞥见了数日后洛阳的沦陷。

又过了些许时候,石勒终于抽离了他的身体。羯人推开他坐到一边,卷起衣摆随意地擦了擦大腿,系好腰带便站起身来。

王衍侧卧在地,两人射出的精液汇在一处,从他张开的股缝里流下来。他以手撑地,想尽快起身,然而腰下传来的痛楚、双脚的无力,仅仅逼使他发出了另一声惨呼。

王衍拢了拢衣襟,正喘着气,便听石勒击掌向帐外道,来人。

立刻有几名军士走入帐中,来到石勒身前,其中有胆子大的,频频向王衍身上瞥。石勒毫不在意,只吩咐道,此战所获甚丰,随我来斩晋军的先锋皆是功臣,合该好生赏赐。那些财货还未清点妥当,便先将王太尉带去,替各位有功之人斟一夜酒罢。

军士领命称是。王衍被两人架起,心知此后更有百般折辱,而他到底难逃一死,终于落下泪来。

将军不如直接杀了王衍,又何至于此。

石勒闻言,侧过头来望着他,脸上情欲荡然无影,发出一声嗤笑。

王夷甫呵,方才尚在求生,如今反倒求起死来了。怎么,让高贵的你去伺候庶人出身的军士,你心有不甘,不愿意?

石勒说着,顺手拔出身前一名军士的佩刀,掼在王衍脚边。寒光在泥泞中闪烁,照亮了那张面无血色的脸。

唉,不妨说给太尉知道,石勒从前一向敬重你们这些名士君子。王夷甫心肠再是险恶,他那一身才华也让我爱慕不已。要我杀你,我亦不忍。这样罢,若你能撑到天明,我便放你一马。若你当真不愿屈尊侍奉我麾下士卒,便用此刀了断了自己,如何?

王衍的手腕在发抖,他却恍若不觉,稍稍向前倾身,似乎是想弯下腰去拾起那把刀。但他才伸出手,便连站也站不稳,话也说不出来了。那架着他的军士刚一松手,他就脱力地坐倒在地,惟有怔怔然望着石勒示意士兵将那近在咫尺的利刃收起。

我就猜你下不了这个决断。石勒又笑了起来,摆了摆手。既如此,这便将王太尉押去前军。

王衍已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几乎是在被一路拖行。

旧日里精心钻营的话术彻底失去了意义,所以在这赶去受刑的途中,他再不言语。但当他看见军营里的士兵接二连三转过头,投来淫猥目光的时候,屈辱和恐惧依然像洪水奔流而至,几欲剥夺他的呼吸。

他本就善窥人心,自然知道这些兵子在想什么。

昔日的晋朝重臣被拉去前军供士兵玩弄,他披头散发,双颊晕红,一张俊美的脸上还带着泪痕,神情不复倨傲,外表也不再清高。散乱的衣衫裸露出光洁的肩膀,色泽与白玉塵柄毫无分别,几枚被吸吮出来的红印散布其上,露骨地诉说着他方才在中军帐里的遭遇。

但就像他们那杀伐果决的将军无意饶恕这位狡猾多端的降臣一般,这些只知道在沙场卖命换财货女人的军士更没有什么高尚的情操去怜香惜玉,瞧见高贵的美人落难受辱,征服与毁灭的欲念只会愈加蓬勃。

于是衣物被一层层剥离,而那些惯常握着刀、弓箭和缰绳的粗粝的手,在他的身上不住地游移。脆弱的脚踝也被再次握住,笔直莹润的腿被拉扯出夸张的幅度。

石勒自然不会好心到给他做清理。被带来的路上,精液一直顺着他的大腿内侧往下流,但那时至少还有残破的襦裙遮挡,如今双腿复被打开,身下的香艳景致一览无余,便在四面激起一片抽气的声音。

王衍仰面朝天,看到围着他的军士纷纷解下腰带和裤头,只觉这场景分外滑稽。随后便有人扶住他的腰,就以他们的将军留在里面的精液做润滑,把阳具捅进了后庭,开始粗野地占据。

普通士卒身上的味道本就与好闻两字相距千里,更何况十余天以来石勒一直领着这些人轻装急行,若有心打理仪表,又如何能在此地就追获撤退的晋军。一个身影挡在了王衍头顶,连他的视线都为之一暗。他有些反胃地望着垂到眼前的阳具,情不自禁别开脸去,却被扯着头发抬起下巴,迎面接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在洛阳朝堂如临深渊的那些时日里,他也曾想象过自己落于敌手的情形,往往当他接过毒酒,便从梦中惊醒,而从未有任何一个梦境接近他此刻正在经历的事情。

脸颊像被火烤,耳边回荡着嗡鸣,隐约之间听到打他的军士吼着,你这个婊子,吸老子的屌都不肯?

王衍轻轻地摇头,随后又是一阵吵闹的杂音,他听见旁边人在大笑。对,对,还什么太尉呢,这就是个婊子,将军玩过了,想着送过来,也让兄弟们爽一爽,你只管肏便是了。跟着将军干,改天回朝报功,肯定还能领更丰厚的赏赐哩。

血从受伤的鼻腔往下流,湿润了他有些干涸的嘴唇,王衍伸出舌尖,在唇边舔了舔,心道,真是好腥咸。但还有远比血更难下咽的东西。那人捏住王衍的下巴,使力一钳,迫使他张开嘴,吃进眼前那根阳具,随即急不可耐地挺腰肏干起来。

啧,又湿又软,比娘们下边那张嘴还带劲!

男人还能有女人香?也就是这个大官生的一副好模样,又过惯了富贵日子,养的细皮嫩肉,还能让俺们玩一玩,代北野地里那些夯货,看了硬都硬不起来。

便又有人不怀好意地问他,王太尉,不知你能同时侍候几个男人?

王衍嘴里还吞吃别人的阳具,不能开口回应,惶恐的想要摇头,刚动了一下,就让人一把掐住下颌,泪水簌簌的从颊边滚落下来。而把阳具放进他掌心里的那个士兵,又嫌他动作间有所怠慢,伸手在他胸前粗鲁地捻了又捻,水汽氤氲过的视野之中,一张喷着酒气的嘴无情地朝他咧开。一,二,三,四。那人挨个数着,口气活像在军中点卯,接着又道,我说四个,太尉,你觉得如何?

又有人说,我赌他下面那张嘴还能多吃一个。要不要,试上一试?

你要来真的?我看,还是免了,要是肏坏了他,该如何交代?其他兄弟又怎么——哎——

小腹恐怕要被捅穿了。他在哄笑声中恍惚地想。那膝关早脱了力,于是身体被人轻而易举地托起,一前一后地侵犯,后庭里两根粗壮阳具狭路争胜,直顶得他眼前一阵阵发黑,感觉下身撕裂处疼痛难忍,不由自主地扭动双腿,想要从这些人手中逃脱,却被狠狠箍住了脚踝,动弹不得。意识逐渐消磨散佚,不多时,宁静的长夜终于将他吞噬。

明公,王太尉快不成了。

他会死。石勒用了陈述的语气。

是。这帮兵士太久没玩过女人,在王太尉身上动作难免过了火。方才叫人去看情形,说是发起了高热,身下又流了那许多血。王太尉早过了壮年,体格虚弱,加之终日未尝进食,经了这么一遭罪,纵能活过今夜,恐怕也挨不过三五天。

我——罢了,不必再看。你听着,王夷甫海内之名士,终究不是该用刀剑加害之人。晋室常以毒酒赐死朝臣,言道如此便可不辱其身,可那毒发之状,委实难看的很,焉能说不辱其身?去叫几个人,将他抬回土屋,从外面把墙推倒,就算是成全他们,给个痛快了。

三更天依然清醒的人,有石勒军中值夜的军士,也还有被当作俘虏关押在一处的那些亲王要臣。后者正坐立不安,念着等王夷甫一回来,就要问问他,都同石勒说了些什么,也不知那羯人将军打算如何处置他们这些晋臣。

空想了许久,土舍的木门忽然在某个时刻敞开,几名轮值军士抬着一个衣衫残破的身影走进房来。等到他们扶着那人在墙边躺下,复又一语不发地走出,木门阖起,响起吱呀一声,室内就陷入可怖的静寂。夜色里一点微弱的光,已足以让他们辨识出这个奄奄一息的人的容貌,于是几个时辰里王夷甫的遭遇也就不言而喻。晋人沉默了,逐渐闻出属于血的气息。

襄阳王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低声说,你们听,外面有大风。

很快便有人接过话头说,不。那不是风的声音,昨夜的月没有晕光。

方才王衍被抬着走路时还气若游丝,待到被送回晋臣之间,倏忽又从昏迷中醒转来。他勉力偏过头,望着司马范,秀美的凤眼流露出悲哀的光。

当时我们若不追求浮华,鼎力诚心来匡扶天下,纵不能建立先人秦汉时候的功业,想来也断不会有今天。

襄阳王也悲哀地看着他,颓然背过身去。

夷甫。事已至此,再说这些又有何意义。

之后,他听到墙壁轰然崩塌的声音。沉重的土块碾过他沉重的躯壳,倒仿佛晚云从天而降,轻柔地将他的灵魂托起。在阻隔人世的黑暗里,他也听到有人在叹息,有人在无助地哭泣。

东海迢迢,更失归期。在这仓惶没有尽头的路上,司马越临终托付给他的家小、党羽,共那煊赫一时的二十万大军,奔向了泥水和尘埃所记叙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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