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图
Summary：
远野吠看见其他人的头顶上都有一串意义不明的数字，唯独熊手真白没有。
他盯了好一会，还是没有任何数字。直到熊手真白被他看得头皮发麻，才伸出手在远野吠面前挥了挥：“今天是出去买礼物的日子，没忘记吧？当然，不介意你多看一会，二代目。”
Notes：
迟来的冬至快乐
很多擅自理解和捏造的部分，ooc
标题来源于雪国的歌曲《生きる地図》
人物关系在34话之后，内含37话部分剧透
有轻微边缘描写，别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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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无一又在闹事了。
这是远野吠醒来后的唯一想法。
“吠亲，早上好！明明是休息日却很罕见地早起了呢。”猛原禽次郎在吧台倒了一杯茶，走过来递给对方。远野吠的睡意还有些朦胧，他朝猛原禽次郎点点头，接过杯子。
不对。
“禽次郎，你头上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一闪的。是数字吗？”远野吠难以置信地揉揉眼，以为自己还在发梦。
“我头上？”老爷子比远野吠还疑惑，赶紧往头顶摸去，“没有啊？吠亲，你应该是醒了吧？”
“那我头上有数字吗？”远野吠指了指自己的头顶。
“怎么可能有嘛！吠亲，你一大早就开始胡言乱语了……是不是把大家叫过来会好一点？”猛原禽次郎担忧地用手背碰了碰远野吠的额头。
“唔……嗯，不用……我今天还和熊手有约。”远野吠把喝完茶的杯子放在一边，顺手将挂在脖子上的围巾整理好，拉开椅子坐下，随意把桌上的花摘了一朵下来，小声嘬着花蜜。
如果只是禽次郎一个人，那可能真的是我的错觉吧。温热的茶让远野吠清醒了不少，他百无聊赖地用手勾着狗链把玩了一会，忽然在空气里嗅到了熟悉的气息。
“角乃酱，看来这次的侦探任务很顺利呢。”百夜陆王推开门板，面带微笑地朝咖啡厅的两人招手。
“那当然，我的名号不是白叫的！而且委托者的小狗很可爱，能让她和主人重聚真好。啊，吠和禽爷都在这里！我刚好多买了些可丽饼，应该还是热的。只可惜龙仪外出办事了……”一河角乃开心地走过来，给远野吠和猛原禽次郎一手一个。
怎么他们头上也有数字？远野吠开始感到不安，拿着可丽饼迟迟没有咬下去。
“吠君，怎么了？”
“不、没什么……刚刚睡醒，有些没精神。”
“今天是难得的休息日，倒也正常。”百夜陆王拍拍他的肩，“好好休息，吠君。”
看来是只有自己受到了影响。远野吠心事重重地咬着可丽饼，甜而不腻的口感又暂时帮他扫清了这份郁闷。可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大家的数字不论位数和大小都各不一样，而且时常闪烁变化，想不到任何可能的联系。莫非是无一的缘故，可是如果自己不明白缘由，那么无一的计划也无从得逞，那为什么又要这么做呢？
不明白。远野吠把最后一点巧克力酱舔完，看着墙上的秒针缓慢地划过12的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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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为什么熊手还没有来？
远野吠和其他三位一一告别完，一只手撑着头，无处安放的双腿干脆折起来踩在椅子边上，心说别让我看起来像是大家里最游手好闲的那一个吧。
原本答应熊手真白的邀请只不过是一时兴起，就像去吃高级法餐一样不假思索地就答应了。事后回想起来总觉得自己过于草率，但事实上熊手真白没有哪次亏待了他，除了态度上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人不爽。
“熊~熊熊~~”远野吠远远地看见恶魔熊熊出现在拐角，然后迅速地飞冲过来。远野吠这次懂得提前弯下腰避开，被扑空的恶魔熊熊不满地减速，拐了个弯又飞回远野吠的头发上舒服地呆着。
“本大爷在路上遇到了需要帮助的小猫咪，耽误了一点时间，幸好来得还算及时。”熊手真白的披风顺着门板的恢复而落下，神气地俯视着眼前的人，远野吠刚想抱怨他不守时是个坏习惯，目光却不自觉落到了对方的头顶。
没有数字。
他盯了好一会，还是没有任何数字。直到熊手真白被他看得头皮发麻，才伸出手在远野吠面前挥了挥：“今天是出去买礼物的日子，没忘记吧？当然，不介意你多看一会，二代目。”
“别自作多情，我只是……看你围了个围巾，我之前没见过。”远野吠的辩解和他的脸红程度完全不成正比。
熊手真白爽快地笑了两声，说道：“冬天裹那件薄薄的围巾也会冷吧。”
远野吠没会意到对方的话中有话，瞪了他一眼，摇摇头把恶魔熊熊甩掉，“我自己围着很舒服，不用你管。”他站起身，望着熊手真白走远的脚步，心里依然在意对方没有数字的事情。
但既然没有，那不如干脆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不就好了。
“欸、倒是别走那么快吧！”远野吠看见对方完全没有等人的打算，抱怨地喊道，裹紧围巾快步跟上。 -
街上飘着小雪，薄薄的白被柔软地铺在矮枝上。是个穿好三件套冬装就可以出门的季节，所以街上也多了不少行人。恶魔熊熊兴奋地在熊手真白身边转来转去，小鼻子故意去蹭雪花，又在一瞬间融化，熊熊因此猛地打了个喷嚏，又缩到熊手真白的围巾旁边把水珠擦掉。即使是操纵冰雪的生物也会对这种自然的现象感到新奇么，远野吠心想。
环顾四周，许多人头上的数字都莹莹发光，甚至连被大人挽着手的小孩子也包括在内，熊手真白的正常反而显得更加怪异。他还是琢磨不出个中缘由，甚至猜想对方是不是和自己一样，但以这个“几乎是神”的警惕心，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还若无其事似的约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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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熊手真白是这么解释买礼物的缘由的：几个过去曾有联系的客户一同找上他，说过去不仅有受到自己的帮助，也曾经被其他豪兽者救过性命，为表感谢，特地在服务费里多捎了一笔钱。他自己推脱不成，对处理这笔钱又没有想法，觉得干脆就给连同远野吠在内的五个人买一份礼物，在合适的时候送出去。
“那你自己呢？”远野吠记得自己只问了这个问题。
“本大爷不需要。恶魔熊熊和古德巴恩就是本大爷最好的礼物。”熊手真白的回答也相当简明扼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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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确实容易眼花缭乱，二代目你慢慢看就是。”熊手真白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正从一排排货架上扫过，所以没太留意远野吠到底把注意力放在了哪。
“……呃。其实之前我来这里打工过，虽然很快就被炒了……不对，这不是重点，熊手，至少别也给他们买蜂蜜吧！？”远野吠从他人的数字上回过神来，赶紧抓住对方的手腕，想把牢牢握着的蜂蜜拔出来。
“这是名牌蜂蜜，我平时都不会主动买的！二代目你不懂就先别插嘴，我又不是只送这个。”熊手真白轻轻拍开远野吠的手，“应该也有你感兴趣的东西吧？毕竟礼物里也有你的份嘛。”
“这样特地来买，我反而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远野吠为难地说。
熊手真白直起腰，把第五瓶蜂蜜也放进购物篮，“明明自诩是没有愿望的孤狼一匹，这话却是得到满足的人才会说出口的呢。”
“可能是这样吧。……毕竟我在无一世界呆了十年，就算现在回来后慢慢融入世界，和那几个家伙建立了友情，收获了许多意外而充实的东西，但我不能忘记自己的身份依旧是孤独的；因为无论如何，这里的我终究不是过去的我，我再也回不去原本的生活里了。不过在习惯后，也就没有关系了。所以，也许是不冲突的？”
“本大爷还真是羡慕你啊……”远野吠察觉到对方的声音里带了点低沉的情绪，但很快被轻快的语调替代，“好了，再逛完剩下的就出发去下一间吧，没准二代目就能发现点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了。”
远野吠在熊手真白转身前拉住他的长袍袖子，对方明显地惊了一下，回过身，用眼神问询对方还有什么事情想说。
远野吠才后悔地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比想法先一步做了行动，拼命搜肠刮肚才憋出一句话：“熊手，虽然不知道这让你想到了什么，但是……如果是下次，直接说出来也没关系的。”
熊手愣了愣，静静思考了一会，又上下打量着他认真的表情，忽然笑起来：“所以说——”
“我就是很羡慕你这一点啊，二代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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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去其他地方购物吗，怎么想来神社？”远野吠环顾着其他香火客和他们头顶的数字，纳闷救世主大人的思维跳脱到底去到何种程度。
“难得出来一趟，当然是要去些好地方啊！反正也和接下来的商铺顺路。”熊手真白轻车熟路地循着小道的梯道往上走，“本大爷很喜欢这个地方，可能因为它和印象里的样子差不多，没有怎么变，所以很安心。”
“你的印象中？可是你不是沉睡了一万年……”远野吠疑惑地歪歪头。
“本大爷刚刚说什么了吗？”熊手真白满不在乎地打断道，走到一处竖起刻有标识的石头旁边，“二代目，你在这里等一下。”
“哈？我不能上去吗？”
“……嘛，你愿意的话，本大爷不介意多一个观众。”
“把你那副高高在上的口吻收起来，我才不稀罕。”远野吠双手抱臂，嘴上虽不饶情，身体倒是老老实实地呆在原地，目送对方的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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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
熊手真白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是他和曾经的伙伴们分离前，最后一起来祈福的地方。那时候他们还约了以后每年的新年都要这样相聚，一个都不能少。
一万年——或者说二十年过去，神社还属于这片土地；在大战中失去联系的那些重要的人，如果还活着，也可能过上了新生活。
那么不属于过去也不属于现在的他，就只能凭借着一些微小的锚点，支撑着立足下去。
神社周边的雪被清理得很干净，看得出来有人定期会拜访和打扫。
“熊手，那里有雪堆熊~”
“好，随便去玩玩吧。”
等恶魔熊熊飞远后，熊手真白合起掌，闭眼沉默了片刻，阔别多年的情绪又涌上心头。
有孤独的想法是不是显得太优越了呢。人会感到孤独，是因为过去曾经享受过陪伴的奢侈；而眷恋那种心境是很危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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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手，过了有阵子了，所以我…………。”
远野吠跟上来时，熊手真白刚把眼角的渍痕擦干。远野吠睁着眼睛，张了张口，又识相地把嘴闭紧。
两个人都没有意想到这个场面，不知所措地望着彼此。
“只是在祈福的时候，想起过去做豪兽狼那会的事情罢了。不用担心。”熊手真白伸手把肩膀的雪拂掉，“二代目，既然来了，哪怕没有愿望，也是可以祈福的哦。”
“我不相信这些。——话说，当初扬言要做救世主的不是你吗？”
“在救世主之前，本大爷毕竟首先是个活生生的人类。人嘛，向神明祈祷些什么，到最后无非就是图个心安。”熊手真白往远野吠这边走过来，“像你一样，本大爷觉得所谓神祗是不存在的，即使遇到了特伽索德，在世界重置后我的愿望依旧没有实现。但是想为世界做出改变的心意切切实实地影响了我的行动，直到现在也是。”
“二代目，我相信你也……”
熊手真白没把后半句说出口，只是笑吟吟地搭住远野吠的肩膀，推得远野吠一阵踉跄，“帮本大爷去把恶魔熊熊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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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角乃之前说过想要的超大彩虹独角兽抱枕，这个是熊手买给陆王的耳环和戒指套组，为什么是情侣款？……呃、特迦索德可动豪华套装——我记得龙仪已经有两套一模一样的了，不过熊手不知道也很正常。还有我给禽次郎找的昭和音乐精选集和配套的环绕声复古音箱……”
远野吠好不容易才把沉甸甸的物件拉回特伽索德之乡，逐件逐件清点。
熊手真白斜倚在一旁的柱子边，看他专注于眼前的事情而浑然忘了自己的存在，也不说话，只是安静地望着。朦胧的影子从脚下蔓延到远处，被拉得长长一条。
少顷，远野吠才往他的方向望去。
“熊手？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那过来帮下忙。”
“好好~话说二代目，关于你的那一份，真的只用吃顿饭就够了么。”熊手真白走过来，俯身撑着膝盖，好奇问道。
“因为填饱肚子对我来说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远野吠坐在地上，把每瓶蜂蜜贴上对应的动物贴纸，一字一顿地说。
“……喂，你这不是还是在看着我干活吗！”
“让熊手帮忙的话得先把之前的服务费交了哦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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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有床头柜吗？”搬进房间后熊手真白好奇地四处浏览着，随意翻了几页床头柜上面的日历。看见12月有个数字被打了个圈，画着“👌”的字样，手指停顿了一瞬，双眼不禁眯起来。
他扮作不经意地又拨回了现在的月份。
“啊，是啊。”
远野吠抬起头，视线落在对方身上时，他留意到原本空白的地方被一串晶莹的数字替代了。
不可能。
远野吠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
那串数字是他的生日。
这怎么可能？
熊手真白正在低头解围巾，看见远野吠的目光，微微一笑。
“怎么了？吠？又在看什么？”
远野吠目光下移，看着对方因为围巾的静电而轻轻炸开的头发，心脏跳得越来越激烈。
他忽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即使远野吠不敢笃定数字和人结合在一起所代表的含义，但这串数字出现在熊手真白的头上，那一定意味着什么……
如果是自己的哥哥，他姑且还能理解，但是，熊手真白吗？各种各样的念头在心里翻涌、迸裂开来，他艰难地将眼前的景象吞咽下去，心想自己此时的表情一定糟透了。
“熊……手。”
远野吠咀嚼着他的姓，仿佛刚刚拼读的是世界上最晦涩难读的三个音节。
“嗯，吠。”熊手真白坐在床沿，伸手给恶魔熊熊裹了个小毯子，轻轻拍着玩具的后脑哄睡，“本大爷知道妄自揣测很没礼貌，但是该说是一种感觉么……你今天和平时好像不太一样。”
“我不知道。”远野吠自言自语似的说着，用手捂住下半边脸，用他所能想象到的最小的音量喃喃道：“都怪你……”
熊手真白不明所以，看见对方发红的耳垂，故意坐近了些，肩膀险些擦到一起。
远野吠依旧死死咬着下唇，一言不发。
熊手真白侧过头，半是调笑地问：“怪本大爷什么？”
话音刚落，他毫无准备地被往前一拽。
一个趁虚而入却又浅尝辄止的吻会有多卑鄙？
在险些要被远野吠压倒之前，熊手真白迅速推开他，一边手撑在床上，灼烫一直蔓延到耳根和脖子，“二代目，你干什么？”
远野吠几乎想脱口而出自己看得见数字这事情的原委，又忍住了。
然而他却一股脑地抛出了更容易被误会的话：“熊手，你喜欢我吧？”
“……”
沉默的时候远野吠后知后觉地感到慌张，刚想解释几句给自己找补的时候，就被对方清脆的笑声打断了。
“哈哈——哈哈哈——”
熊手真白弯下腰，笑得眼角沁出眼泪。他抬手使劲抹了抹，“本大爷还以为你要说什么不得了的话呢，吠……”
这下轮到远野吠一脸窘态了，音量不自觉抬高，“什么意思？”头顶闪烁的那串数字实在太过显眼，每看一眼他的羞耻就愈往上攀一层。
“本大爷的意思是，难道你之前不知道吗？真可爱。”
“当……当然不知道了！你不是对所有人都这样吗？”
“我有吗？那看来本大爷确实在给二代目树立一个好榜样呢。——话说回来，知道就知道，也没必要这样……”
“你不是还没买礼物吗，这个就当礼物送你了。”
熊手真白没好气地笑起来，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干脆托住对方的脸回吻，松口后看着忘记换气而气喘吁吁的相方，得意洋洋地道：“那本大爷现在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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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抱枕玩偶太可爱了~~谢谢你和熊手先生，吠！”一河角乃是最早收到礼物的，松软的玩偶看起来就像把她整个抱住了一样。远野吠笑道：“角乃喜欢就好。”自那天之后能看见数字的异常情况不再发生，他也慢慢把这事情淡忘了。
“对了，绪乙的生日快到了，我想组织大家去为她庆生，不知道吠有没有时间？”
“当然可以了。话说，绪乙的生日是？”
一河角乃说了一个日期，远野吠听着总觉得似曾相识。在脑海中搜刮许久，他才意识到这是那天看见的一河角乃头上的数字。
完了。
远野吠一下从椅子上弹起来，吓了一河角乃一跳：“吠？”
“啊，没事，不好意思……”远野吠赶紧捂住肚子，虚弱地回答道：“……突然肚子有点痛，我们下次见，角乃。”还未等一河角乃反应过来，对方已经三步并作两步跑上了楼梯。
虽然很着急，但是洗手间也不在楼上吧？
一河角乃纳罕地望着空空的楼梯，不过马上沉浸在了抚摸大型毛绒绒的乐趣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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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债务又加重了。”
在豪兽者全员齐聚的时候，远野吠没头没尾地来了这么一句。
“远野，你没有去做赌博之类的吧？”
“我想，大概也和赌博差不多……”
“诶——！？”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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